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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
七十春秋过，江山万里红。值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举国欢庆。上海交通大学也发起了“在新时代逐梦，与新中国同行”大型主题征文活动。本期为征文活动精选稿件系列推送（续2）。
“在上海交通大学，有这么一群学子，因为雷达，因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兵部队的组建，携笔从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今天是您七十华诞，却正如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本期刊载纪实散文、诗歌各一篇，讲述交大学子与人民解放军雷达兵的不解之缘，抒发交大学子拳拳爱国的赤子情怀，深切缅怀文武兼备、携笔从戎的革命先烈，描绘青年践行交大“饮水思源、爱国荣校”精神的辉煌事迹。愿交大人的精神风貌与家国情怀薪火相传、光耀永续！
目录
1.我爱您，祖国?? 文/潘乃华
2.因雷达而改变了人生轨迹的交大学子——上海交通大学与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部队的组建???文、图/计钢 ?黄德宏
我爱您，祖国
?潘乃华
没有哪一个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
没有哪一个人不是在母乳的滋养下成人正因为有了您的养育，我们一个个健康成长，成人正因为有您的教诲，我们才有劲挺直腰板，扬眉吐气?祖国今天是您七十华诞，却正如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随阳光升起，一路凯歌，突飞猛进，辉煌战绩，更激励着您儿女的志气?祖国作为儿女知道您是多么不易收拾旧河山，清除脏垃圾，喂饱饥渴的儿女，甩去“东亚病夫”的破衣?祖国儿女记得七十年前的那一天，您如东方巨龙腾起，您是醒来的雄狮，开始了开天辟地。让世界瞪眼看中国，也让我们做儿女的真正认识了自己?祖国您七十年的汗水，四十年的改革开放闯新路，让中国旧貌换成新天地十四亿儿女不再有饥饿，人人丰衣足食国强民富是我们的方向，现在只不过才刚刚开始国际众人 瞠目结舌 却不知中国人哪来的动力飞船上天 航母下水 天眼，华为各行科技走向前沿，自造的飞机浩翔天际，高铁建设走出国门，一带一路连接着五洲四洋，世界各地?祖国您的强大是儿女的胆魄您塑造了让敌人胆寒的中国军魄当今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是中国，儿女们享受着富足，和平在这样的环境里，孩子有学上，老人有所养，人人有所为。事事有人做，行行有精英，处处是欢乐，只有国泰，才有民安。?祖国您可知世上真的有“羡慕、嫉妒、恨”心孬存，随时出孬拾，想阻挡我的向前的车轮。螳臂挡车是笑话，蜉蝣撼树谈何易！放心吧，母亲！您的儿女已长大，有能力阻止任何不善的来侵中国已不是七十年前的中国，儿女也不是那时代的国民您的强健就是儿女的福有儿女在，母亲尽管放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保家卫国建设未来是我们做儿女神圣的责任
因雷达而改变了人生轨迹的交大学子
——上海交通大学与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部队的组建
? 计 钢? 黄德宏
? ? ? 值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暨上海解放七十周年之际，作为交大人，我们不能忘记：在 上海交通大学，有这么一群学子，因为雷达，因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兵部队的组建，携笔从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 2018 年 6 月，一部名为《天眼风云》的故事片，在上海交通大学徐汇校区文治堂首映， 引发了人们对上海交通大学第一代雷达兵的关注。但是，故事片，毕竟是讲故事的影片，或 戏说或演绎，并非史实。?
?????有幸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上海空军基地十分重视这段宝贵历史，专门成立了调研小组开展史实调查，并走访了尚健在的交大校友。我们作为那段历史亲历者的后代，也参与了 其中部分采访活动。作为那段历史亲历者的后代，我们觉得有责任有义务本着尊重历史、实 事求是的态度，重现史实。
雷达处于瘫痪?
???????新中国成立之初，溃败到台湾岛上的蒋介石梦想着“反攻大陆”，经常派轰炸机到大陆 沿海地区扔炸弹，尤其是对经济重镇上海，更是不遗余力。1950 年 2 月 6 日，17 架轰炸机 又飞到上海，对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杨树浦发电厂、自来水厂狂轰滥炸，使上海的电力、水力部门几乎陷入瘫痪，炸毁民房 2000 余间，炸死炸伤 1400 余人，史称“二六”轰炸。?
?????轰炸机之所以能够长驱直入，是因为当时我们没有雷达预警能力。中国历史上尚未有 能够用于战备的雷达。新中国成立之初，仅在南京、上海有少量不起作用的破旧雷达，那是国民党部队在日本投降时接收来的“战利品”，但从来也没有正常运转过。?
????? 1949 年 4 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北平（北京）、济南、徐州、上海、南京、武汉、沈阳、锦州等地，相继成立了对空地面监视哨。当时的任务是掌握空情、保障城市施放警报，进行消极防空。?
??????? 1949 年 9 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上海建立了第一个雷达队，利用两部日本造四式雷达 和 8 名留用的国民党部队技术人员，10 月 1 日起开始担负对空警戒任务。但是，雷达实际上仍然处于瘫痪状态，上海依旧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交大学子临危受命?
?????? 1950 年“二六”轰炸后，中央军委立即采取紧急措施，加强上海的防空力量。措施之一，便是加强雷达预警系统，让雷达运转起来，在海峡对岸的轰炸机尚远离上海之时就能发 现并向高射炮部队发出预警，做好战斗准备。为此，华东军区司令员兼上海市长陈毅奉国务院总理、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之命，亲笔致函上海交通大学，指示紧急抽调该校4年级同学到雷达队协助工作。2月8日，上海交通大学接函后，立即向电机系应届毕业班的共产党员和 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员发出号召。
?????已经回家准备过春节的计燕华闻风而动，立即赶回学校，与同学们汇合。经过一番动 员准备工作，包括计燕华在内，共有约10位同学赶赴防空部队报到。一到雷达队，同学们就紧张地投入了调试雷达设备的工作。当确认雷达运转基本正常之后，便开始了值机。?
交大学子合影?计燕华（第三排右五·白衬衣深色领带者）?（照片提供者：计燕华长女计蕾）?
???????与此同时，学校里，一些同学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临近毕业，有的同学担心去帮助解放军工作会影响正常毕业，无法拿到毕业证书；有的担心会影响就业；有的担心解放军供给制待遇太低；有的担心时局不稳，有后顾之忧……同学们聚在一起，反反复复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在得知协助解放军工作只需3个月，不影响毕业后，2月16日下午，又有石松年、刘 瑜等十余位同学前去雷达队报到。1950年2月16日，正值大年三十，于是，部队当即为这 批新来的同学们端来了红烧肉等两大盆菜肴，请同学们吃了年夜饭。?
????????就这样，共有21位交通大学学生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雷达队的第一批受过高等教育的雷达操纵员。这21位同学是：计燕华、周思文、林学昌、沈逢吉、夏克同、唐安琪、石松年、刘瑜（女）、陈辅伦、曹美琪（女）、叶隆骏、孙祥麟、乔云台、史济民、刘篪、黄秀铭、李曾善、卢象畴、李龙荪、吴炯明（女）、桂体仁。21位同学分成7个值班小组，每个小组 3 人，昼夜轮流值班。?
???????到部队后，先后有华东军区司令员兼上海市市长陈毅、华东防空司令部郭化若司令员、黄径琛参谋长等首长接见过大家。直接领导日常工作的，是防空处刘光远处长以及之后组建的电讯营（雷达营）佐光营长。?
让雷达运转起来?
??????? 21位同学开始全员轮流上机值班的头几天，正值春节期间，海峡那边估计也在过年，所以相安无事。春节过后，国民党的飞机差不多天天都来空袭上海。可是，地面观察哨肉眼都已经看到飞机了，雷达却还是“一无所获”。原来，这些雷达仍然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尽管同学们都学过无线电原理，计燕华还查阅过当时最新英文版《雷达原理》中的有 关内容，但毕竟大家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雷达，没有实践经验，“纸上谈兵”解决不了 实际问题。于是，同学们请示领导，希望请专家来看一看。由于当时组建雷达部队是军事机 密，就连同学们的亲属们也只知道“在解放军帮忙”，但并不清楚具体工作。一般人就更不用说了，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来雷达队的。就连雷达队所在地安国路一带的老百姓，也没有人 知道就在自己身边有解放军的雷达站。但是，为了让雷达早日运转，部队首长同意了同学们 的请求，请了几位从事无线电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进行查看，但仍无济于事。?
????????后来，同学们了解到自己的无线电实验课老师蒋大宗先生抗战期间在缅甸远征军中搞 过雷达，于是又提出请蒋老师来看机器。蒋老师看过后，初步判断可能是收发系统调整有问 题，建议请上海国际无线电台的钱尚平总工程师来“会诊”。钱先生虽然没有接触过雷达，但在无线电收发讯技术方面有丰富的经验，经过他的观察，最后找到了问题症结，原来是雷达发射机的工作频率与接收机的工作频率不一致，导致无法显示回波。在经过几番调试后， 雷达终于可以正常运转了。?
首创两个“第一”
?????雷达能够正常运转了，接下来，就要看同学们的本领了！无论如何，只有人机和谐配 合，才能圆满完成防空预警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同学们比往常更警惕地观察着雷达的反应。然而，人与雷达，看来还 需要一段时间磨合，这是毅力的磨合，更是技术的磨合。?
?????? 1950年3月20日，计燕华、石松年、曹美琪小组值班。上午9时许，计燕华发现雷达显示屏上在东南方位突然冒出一个微弱的尖峰，并慢慢地向上海方向移动，幅度逐渐变大。尽管此前从未见过敌机回波的模样，但凭借自己掌握的最新雷达知识和曾在苏州电话局测量台从事过半年多相关技术工作的经验1，计燕华认定这是台湾方向来的敌机，在与其他 2 位 组员商量之后，当即报告。?
?????接到报告，防空处处长刘光远立即来到显示器值班室。由于是第一次用雷达观察到敌机 的报告，人们还不习惯在没有听到飞机轰鸣声、没有看到飞机影子时就认定飞机来了的状况，所以都半信半疑。尽管如此，为慎重起见，指挥室命令高射炮部队进入战斗准备。眼见着回波越来越近，地面监视哨也开始报告听到轰鸣声，接着又看到了飞机，这时指挥室才坚信雷 达报告的准确，立即命令高射炮部队开火。敌机吓得没敢接近目标，胡乱扔下炸弹，仓皇逃走了。?
?????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史上第一次用雷达发现敌机，同时，也是中国防空史上第一次用雷达发现敌机。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是中国防空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两个第一”。?
???????雷达能够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敌机，极大地鼓舞了士气。部队决定一鼓作气，再组装修复一批雷达，增设雷达站，扩大雷达监控范围。于是，一周后，对 21 位同学的编组进行了调整：值班小组由 3 人调整为 2 人。每个组多出来的 1 位同学被编成一个雷达修理组归属技术股，专门从事雷达的组装和修理工作。?
???????为了修理现有雷达和组装更多的雷达，雷达修理组的唐安琪、孙祥麟、石松年、刘瑜、陈辅伦等同学开始全力以赴地四处寻找相关器材和零部件，小河里、农田间、草丛中、仓库内……都留下了交大学子们的足迹和身影。同时，编入值班小组的 14 位同学，在不当值时，也被要求一起参与雷达的修理和组装工作。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由交大学子组成的这个雷达修理小组，就是后来遍布全国各地的雷达修理所的种子；而交大的这 21 位学子，就是这些 雷达修理所当之无愧的开拓者和先驱。
再创“夜间第一”?
???????自从3月20日敌机吃了亏之后，知道大陆已经有了雷达防空预警能力，于是不敢白天大摇大摆地飞过来了，而增加了夜间活动。?
?????? 1950年5月11日晚上，计燕华、曹美琪小组值班。当敌机还在距上海 200 多公里外时，就被计燕华在雷达显示器荧光屏上敏锐地捕捉到了。由于雷达情报准确，给高射炮 部队创造了良好的战机，加上苏军雷达设施提供的中近距离情报，探照灯部队的准确配合， 将 1 架 B-24 轰炸机击落在浦东塘桥镇一带。市民们纷纷出来观战，夜空上，探照灯的聚光、炮弹的流光飞火、敌机被击中爆炸时散射的火焰，就像祝捷的焰火晚会，人们无不欢欣鼓舞。
???????当时还有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我高射炮部队报告战绩击落敌机1架；苏军飞行员报告战 绩击落敌机 1 架。那么这 1 架敌机究竟是谁击落的呢？几经争论，最后指挥机关仲裁，结论是：我军高射炮部队与苏军歼击机部队共同击落了敌机。于是，皆大欢喜，中苏两军共同庆 祝胜利。?
????????对于解放军雷达队而言，这是继 3 月 20 日第一次用雷达在白昼捕捉到敌人飞机之后，夜间第一次捕捉到敌人飞机，交通大学校友计燕华再创“第一”。这不仅是交通大学参加第一支雷达部队组建工作的校友们的光荣，也是上海交通大学的荣耀。?
学习苏式雷达为我所用?
? ? ? ?为了支援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部队的建设和加强上海的空防力量，苏联军队应中共中央 军委主席毛泽东的请求，于 1950 年 3 月中下旬向上海派出了一支由高射炮部队和歼击机部 队混编而成的集团军，并配备了专门为高射炮部队和歼击机部队作战服务的中短程雷达。?
???????苏军的中短程雷达，虽然能够准确捕捉近距离目标，但无法捕捉远程目标。而我军使用 的日式雷达，无法捕捉近距离目标，却擅长捕捉远程目标。因此，苏军抵达上海后不久，便派出 1 名标图员、1 名电话员和 1 名情报官，驻守由交大 14 位学子值机的我军安国路雷达 站值班室，以便能够第一时间将我军雷达捕捉到的远程情报传达给苏军自己的中短程雷达操纵员，提前为苏军高射炮部队和歼击机部队做出敌情预警。?
????????根据协议，苏军将在同年10月撤离中国。届时将把包括中短程雷达在内的全部武器装备转赠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了雷达装备的顺利交接，苏军于 8-9 月间分期分批对我军雷达部 队相关人员进行培训。正式参军入伍的交大学子中，计燕华外语水平不错，精通英语、俄语，还懂日语。在学习苏式雷达的过程中，不仅自己刻苦学习，而且为培训班的学员们充当翻译，被评选为模范学员。?
??????? 1950 年 10 月 17 日，中苏两军在上海虹桥路指挥所举行了高射炮部队、歼击机部队、雷达部队等防空武器装备移交签字仪式。仪式由华东军区陈毅司令员主持。中方参加签字仪 式的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常乾坤副司令员，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兼上海防空司令部聂凤 智司令员，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兼上海防空司令部黄径琛参谋长。?
??????? 1950年10月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部队开始按照自己制定的新规章制度组织战备 值班、兵器维修、战斗训练，保证了部队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以第一代雷达兵校友为荣?
????????电机系 1950 届 21 位同学的出色工作，为上海交通大学赢得了部队好评。约定的 3 个月 协助工作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同学们即将返回学校准备毕业事宜。考虑到第一批交大学子对雷达部队建设的重要性，部队动员 21 位协助工作的同学正式入伍。?
????????在 2018 年 6 月上海空军基地组织采访第一代雷达兵健在老同志之际，年届 90 高龄的刘瑜女士回忆道：对于参军动员，不少同学感到突然，她也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没有参军的打 算，她说：“部队领导都来做我们的思想工作......”，并转向陪同采访的计燕华的女儿计钢， 笑着说：“你父亲也来说服我呢......”
????????就这样，21 位同学中，有 20 人正式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入伍时间统一确定为 1950年2月。这便是出自上海交通大学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代雷达兵。?
上海交通大学第一批参加雷达兵部队部分学子戎装集体照?
后排：计燕华(左五)、周思文(左六)?
中排：孙祥麟(左二)、刘箎(左四)、夏克同(左五)?
前排：陈辅伦、石松年、黄秀铭、林学昌、卢象畴(左一～左五)?
（照片提供者：计燕华长女计蕾）
???????与此同时，部队委托上海交通大学开办了雷达集训队，为部队培养更多的雷达技术人员。1950 年 5 月下旬，雷达集训队第一期学员结业，并由他们接替了雷达操纵员的工作。20 位 正式参军的交大学子全部改为专门从事雷达技术工作，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扩建雷达部队 的技术业务骨干。他们有的到了部队指挥机关（计燕华），有的去了雷达学校等部队学校当了雷达教员（沈逢吉、卢象畴），有的在雷达修理所从事技术工作（唐安琪、孙祥麟、林学昌、石松年、刘瑜、夏克同、陈辅伦……）。此后，由于工作需要，陆续又有一些同志到部 队机关或院校参与工作，个个成为雷达部队不可多得的技术骨干，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雷达部队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奉献了毕生精力。?
? ? ? ?中国人民解放军不会忘记来自上海交通大学的这 21 位有志青年，他们是中国人民解放 军第一代雷达技术骨干，尤其是20 位正式参军的交大学子，他们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代雷达兵，与雷达部队共同成长。?
???????上海交通大学以有这样无怨无悔为祖国为人民奉献青春年华、聪明才智乃至毕生精力 的校友而骄傲！
（本文作者计钢为计燕华之女，黄德宏为黄径琛之子；?
?2019 年 3 月 于上海交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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