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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毛泽东说:“薄一波为什么不可以当中央委员?
1943年11月初,薄一波从太岳根据地来到延安,第二天,毛泽东就找他谈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毛泽东。见到心仪已久的毛泽东,薄一波自然很激动。
毛泽东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问:你就是薄一波同志?
薄答:是。
接着他又问:你是哪里人?
答:山酉定襄县人。
毛泽东说,汉文帝的母亲也姓薄,她的弟弟叫薄昭。汉文帝曾被立为代王,建都在你们山酉的中都。
毛泽东对中国历史如此热悉,令薄一波钦佩不已。
毛泽东接着说:过去对你们的工作不甚了解,你们在白区,我们在苏区,消息被国民党封锁了。不过,少奇同志和彭真同志还是经常提到你的名字。毛泽东又问:少奇同志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写得很好,你读过没有?他讲《修养》,我讲“整风”,意思是一样的。中国革命有两个方面军,苏区是一个方面军,白区是一个方面军,少奇同志就是白区正确路线的代表。
郭宏军毛泽东绘画艺术《风之魂》系列之一
薄一波汇报了自己在北平草岚子监狱中的经历,对此,毛泽东称赞有加,说:你们把监狱变成了学校,通过学习革命理论,武装了自己的头脑,保存、锻炼和教育了一批革命同志,这就是胜利。对于薄一波在山酉和阎锡山建立上层统一战线创造性的实践,毛泽东则称之为‘我们党统一战线政策的一个成功例证。”
这次谈话持续了八个小时,给薄一波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他这样写到:
同毛泽东谈话不感到拘束。他的谈话深入浅出,言简意赅。一句很普通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赋予新的涵义,使你顿时感到这句话所包含的全部力量,并从中悟出哲理,同时也使你感到他的智慧的广袤深邃。他有高度的概括能力,善于归纳问题。向他汇报工作,谈问题,他常常用几句话就对你所谈的问题做了结论,使你开阔了眼界,提高了认识,获得教益。通过这次谈话,我进一步看到毛泽东同志的革命战略家的伟大形象,更加增强了对他的认识和敬仰。
薄一波参加了延安整风运动,收获甚大,他总结说:我在延安的一年零八个月,的确是经了风雨,见了世面,开阔了眼界,特别是从毛主席身上学到了许多终生受用的东西,自己的政治思想水平可以说也有了一个‘飞跃”。
1944年,听了毛泽东《学习和时局》的讲演,薄一波根据毛泽东提出的‘放下包袱”,“开动脑筋”的倡议,写了一份材料,总结参加革命以来的经历,检讨工作中的缺点错误。毛泽东在这份材料上做了批示:“个人,同整个党一样,都有一个觉悟的过程,文内所说,都是这个觉悟过程中的事。其中有此我还没有做到,我还要努力。”薄一波读后很受感动,说:毛主席的批示,寓意深刻,亲切而又谦虚,是在帮助我正确对待缺点和错误,鼓励我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思想觉悟,努力把工作做好。
在中共七大上,薄一波被选为中央委员。木来,在酝酿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时,薄一波是作为候补中委提名的。但陈赓认为,薄是从监狱中出来的,当党员还可以,当候补中委就不合适了。陈向周恩来和刘少奇谈了自己的想法。刘少奇表示,愿意陪他去向毛主席反映,陈赓则让刘少奇代为转达。刘少奇向毛泽东报告了。毛泽东非常器重薄一波,说:提名候补中委就不妥,凭薄一波的资历、能力与业绩,为什么不可以当正式中委?
各代表团及时传达了毛泽东的意见,这样,薄一波脱颖而出,顺利地当选为中央委员。那一年,他37岁,是中央委员中资历较浅的一个。
2.那你就把华北局搬到财委去办公嘛!
1948年5月,薄一波被委以重任,主持华北局工作,同年11月,党中央和毛主席又决定把接管平津的任务交给华北局。
为此,薄一波专门到西柏坡请示。毛泽东同他进行了一次重要的谈话。毛泽东特别嘱咐:城市接收工作主要是接收官僚资本,对民族工商业要好好保护,接收工作要“原封原样,原封不动”,让他们开工,恢复生产,以后再慢慢来。做好城市工作要依靠工人阶级,还要团结民族资产阶级,跟他们保持长期的统一战线。毛泽东说,郭沫若写的《甲申三百年祭》要好好读一读,我们不能像李自成进北京,一进城就变了。他还强调党内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一定要做到‘几不”,即:不做寿;不祝酒;不以人名作地名;活人不上舞台等。毛泽东的这此话,不久得到七届二中全会的认可,成为全党必须遵守的规定。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三天后,薄一波进入北平,华北局和华北人民政府也搬到北平办公。3月初,党中央在西柏坡举行七届二中全会。由于负责处理北平的事务,中央决定薄一波不参加会议。会后,毛泽东等率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机关离开西酉柏坡移驻北平。在此之前,有人主张,胜利后进入北平,声势要大一些,仪式要隆重一些,要组织工农兵学商和市民的夹道欢迎,造成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气氛,以便向全中国和全世界宣传,扩大中国革命的影响。但党中央和毛泽东决定,还是用简单的形式为好,场面不要过大,不要动员那么多的群众。待到全国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再组织群众很好地庆祝庆祝。
然而,毛泽东到了保定后,听说当地仍要开庆祝会,马上加以制止。周恩来当即电告华北局:“闻此地将举行庆贺大会,主席认为不要,连北平也不要庆祝大会,因以我党中央迁移名义,号召人民庆贺并不适当,望速停止北平及各地庆贺活动。”接到电报,薄一波感慨万分。因为在此之前,中央曾发来一个电报,要专门召一次隆重的大会,欢迎已到北平的党外民主人士,已在北平的党政军负责人都要参加。
一个是要开会欢迎,一个是不要开会欢迎,两相比较,恰成鲜明对照。它不仅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严以律己和谦虚谨慎的态度,也体现了对各民主党派和一切爱国进步人士真减团结合作的政策。
这里还应补充一点史料,虽然党中央不让组织群众欢迎会,但当时北平各界人民还是自发地举行了各种形式的庆祝活动,“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号响彻云霄。这是人们内心情感的迸发,是人们心愿的自然倾诉。
新中国创立前后,党中央和毛泽东在指挥人民解放军继续向全国进军的同时,抓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建立经济工作的领导机构,统一全国财经管理,努力制止持续多年的通货膨胀,实现全国经济的稳定。毛泽东决定调陈云主持中央财政经济工作,薄一波协助之。为此,毛泽东曾找薄一波谈话。薄一波说:“中央要我到财委协助陈云同志工作,从内心讲是很愿意的,可以多学习一些东酉,但我还有华北局的工作,那一头也很重要,一身二任要误事的。”
毛泽东说:“那你就把华北局搬到财委去办公嘛!”
从那以后,薄一波就把主要精力转到了中财委。不久,成立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习惯上仍称中财委),陈云为主任,薄一波为副主任。在中财委中,抓大政方针的自然是陈云,辅助决策和做具体工作的则是薄一波,其时,全国的财经形势很严峻、很复杂。国内外的敌对势力总是盼望共产党失败,说‘共产党马上得人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一些朋友也怀疑共产党的治国能力。薄一波曾记得,针对这此说法,毛泽东乐观地回答,打天下也并不容易,治天下也不是难得没有办法。果然,陈云、薄一波不负重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通货膨胀基本上制止住了,经济也初步稳定下来。平抑物价、统一财经的斗争初战告捷,毛泽东十分高兴,高度评价它的意义‘不下于淮海战役”,并对陈云、薄一波的理财能力赞扬有加。
3.“一旦下决心,就一抓到底,从不虎头蛇尾,从不走过场。”
1951年底,在取得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三大运动胜利的基础上,党中央,毛泽东又发动了‘三反”运动,并授命薄一波为中央节约检查委员会主任,主持‘三反”工作。
几十年后,对于毛泽东雷厉风行地抓防腐蚀的斗争情况,薄一波仍然记忆犹新。他在回忆录中写道:
毛主席看准的事情,一旦下决心要抓,就抓得很紧很紧,一抓到底,从不虎头蛇尾,从不走过场。他不仅提出方针,而且亲自督办;不仅提出任务,而且交代方法。在‘三反”运动紧张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听取我的汇报,甚至经常坐镇中节委,参加办公会议,亲自指点。有毛主席的亲自直接指导、督促和撑腰,我们的工作也就好做了,而且做得很起劲。
12月31日,中央直属机关总党委召开了党、政、军、团、群等机关处长以上数百干部参加的党委扩大会议,由薄一波宣布中央决定,限期发动‘三反”斗争,十天后向中央作出报告,对运动进展慢的单位,进行点名批评。中央的决定引起了各单位领导的高度重视,会议结束,当日回去,连夜开会,布置‘三反”运动。三天后,毛泽东为中央起草的《关于立即抓紧三反斗争的指示》中,向全党通报了这次会议的做法,并宣布‘中央已指定薄一波同志(他是中央节约委员会主任)用电话和各大区负责同志联络,在目前三反紧张时期,每三天至五天通话一次,检查各区三反进度。”在毛泽东、党中央的督办下,“三反”运动迅速掀起高潮。
对于运动中揭发出来的刘青山、张子善特大贪污案,毛泽东极为关注,亲自过问,并下决心坚决予以严惩。时任天津市委书记的黄敬找到薄一波,为刘、张求情。薄回答:中央已经决定了,恐怕不宜再提了。黄敬仍坚持要薄将自己的意见转告毛主席。薄一波只好如实反映。毛泽东说:正因为他们两人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要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可能挽救二十个、二百个、两千个、两万个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听了毛泽东的这此话,薄一波感受颇深,他谈到:
毛泽东当时的心思完全倾注在如何维护党的事业上面,如何更好地挽救犯错误的干部的多数上面,如何更有效地防止干部队伍的腐化上面。严惩刘青山、张子善的决定的果断作出,实际上是再一次用行动向社会表明:我们党决不会做李自成!决不会放任腐败现象滋长下去!决不会让千千万万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江山改变颜色!
总给‘三反”运动的经验,薄一波认为,最可贵的一条,就是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对清除党的肌体上发生的腐败现象,表现了高度的自觉性和巨大的决心与魄力,真正做到了从高级干部抓起,敢于碰硬,从严治党。
在‘三反”运动的高潮中,经毛泽东提议,党中央又决定在大、中城市,发动打击不法资本家的‘五反”运动。
上海是我国民族资本家最集中的城市。从揭露出来的情况看,上海的不法资本家的“五毒”行为也相当严重。上海的‘五反”斗争搞得如何,直接关系着这一运动乃至全国经济工作的全局。党中央、毛泽东十分关注,决定派薄一波去上海,在华东局的主持下,悉心考察和推动上海的“五反”工作。
1952年2月25日,薄一波到达上海。在此之前,上海的‘五反”实际上已经开始,而且火力极为猛烈,空气相当紧张,发生资本家自杀事件48起,死34人。考察两天后,薄一波向毛泽东和党中央第一次报告:“现在的情况是指挥官未进入阵地,散兵式的各自为战,领导上自顾不暇,运动是在没有领导或半有领导的情况下进行着,工人、店员的每一斗争,报纸上的每一宣传鼓动,都使领导的被动性愈陷愈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是很危险的。"2月29日,毛泽东复电同意上海‘五反”推迟发动以及各项处置措施,并指出,“这样既有利于现在的五反,也有利于三月二十日以后的五反,也有利于全国的经济形势。”
3月3日,薄一波将上海‘五反”的情况,又向毛泽东和党中央作了一次专题汇报。报告中谈到,当时上海的私营工商业16.3万户,根据已经掌握的材料进行了分类排队,确定了应予保护的和着重打击的名单。报告还提出,运动展开后,必须加强领导,规定纪律,严密控制。毛泽东看后,在报告上加了一段批示:“严密控制,非常需要。有些城市控制不严,出了乱子。”并把报告批转各地参考。
在对上海72家较大的工商户定性处理的时候,薄一波与陈毅商量,认为可视他们的政治表现,适当从宽处理。当时荣毅仁是上海最大的民族工商户,在“五反”中也发现一些问题,应该划到哪一类?陈毅提议,还是定为基本守法户为好。薄表示同意,并报告周恩来、毛泽东,毛泽为、说,何必那么小气!再大方一点,划成完全守法户。这个‘标兵”一树,在上海以至全国各大城市产生了很大影响。许多人翘起大拇指,称赞共产党伟大卓识。
“五反”运动的胜利,打退了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巩固了人民民主专政和社会主义国营经济的领导地位,为把资本主义工商业进一步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创造了良好的前提。
4.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波同志是个好同志。
1952年下半年,由中财委主持制定的新税制颁布执行,立即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和波动。1953年1月9日,中共山东分局第二书记向明等联名写信给中央,反映执行新税制引起了物价波动、抢购商品、私商观望等许多混乱情况。其他一些地方领导也纷纷写信、打电报,反映在执行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这一情况引起了毛泽东的重视。1月15日,他给周恩来、邓小平、陈云、薄一波写了一封信,全文如下:
新税制事,中央既未讨论,对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委亦未下达通知,匆率发表,毫无准备。此事似已在全国引起波动,不但上海、北京两处而已,究竟如何处理,请你们研究告我。此事我看报始知,我看了亦不大懂,无怪向明等人不大懂。究竟新税制与旧税制比较利害如何?何以因税制而引起物价如此波动?请令主管机关条令告我。薄一波看罢,心情半是沉重,半是茫然。信是批评出台刚半个月的新税制,而且词锋甚严, ,显然事出有因。他特别注意到信中的两句话:“此事我看报始知,我看了亦不大懂”,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立即派出若干个小组分赴各大中城市检查整改,经过努力,执行新税制中所发生的较大问题很快得到妥善解决。在此期间,毛泽东约薄一波谈话。毛泽东说:你要好好地读几本书,读点哲学方面的书,学点辩证法、唯物论,也要学点逻辑。薄一波答道:工作忙,事务性事情太多,没有时间读书。
毛泽东严肃而又诚恳地说:你们总是借口工作忙,这样说,不对!俄国十月革命时,列宁忙不忙?可是,列宁还是把那个错综纷繁的俄国整理出一个头绪来。你们犯错误,是由于缺乏一个贯穿一切的东西。1921年我们党成立以来,轰轰烈烈地干了惊天动地的事业,取得了伟大的成绩。但是,幼年的党由于缺乏经验也犯了不少错误。1942年全党整风,才真正找到了一条根本的指导原则,也可以说是中国革命胜利的道路,这就是主观与客观相一致。说到这里,毛泽东又重复地说:20年了,才找到主观与客观相一致这个中国革命胜利的道路!1953年夏季,在全国财经工作会议上,薄一波受到严厉的批判。一直窥测风向的高岗、饶漱石借机发难,大搞‘批薄射刘”,使会议偏离方向,与毛泽东的原意大相径庭。会上批判的调子一直居高不下。薄一波也渐渐明自,醉翁之意不在酒,高、饶不仅仅攻击他,而是要进而拱掉刘少奇、周恩来。为了不使事态扩大,他决定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当会议要他作第三次检讨时,他一口拒绝。周恩来把薄一波的态度报告毛泽东,毛泽东说:薄一波同志可以不检讨了。此时,毛泽东对高、饶篡党夺权的野心也有所察觉。会议收不了场,令周恩来很为难。他是会议主持人,话说轻了,会上已经是那种气氛了,不大好通过,且有开脱、包庇之嫌;话说重了,就会为高、饶利用。最后,还是毛泽东出了个主意,他说:不好结论,可以‘搬兵”嘛!,把陈云同志、小平同志请回来,让他们参加会议嘛!陈云、邓小平的讲话,对于扭转会议气氛起了重要作用。
8月12口,毛泽东在怀仁堂向会议的全体人员作了一次重要讲话,在讲话中,毛泽东严厉地批判薄一波的新税制的错误。他说:新税制是离开了党的总路线的问题。薄一波的错误,是资产阶级思想的反映。他有利于资本主义,不利于社会主义和半社会主义,违背了七届二中全会的决议。还说,薄一波是被资产阶级精神炮弹打中的一个靶子。同时,毛泽东也作了自我批坪。他说:在批判薄一波的错误中,周、陈都说要负责任,我说我也要负责任,各有各的账。而且,毛泽东还具体地罗列了自己的错误。后来,薄一波在回忆录中写道:一位受全党尊敬的伟大领袖,能在大庭广众之中诚恳地检讨自己的错误,给了大家以很大的启发和教育。他的这番话,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承担了责任,就使做实际工作的同志减轻了压力。更重要的是,可以从中看出他的本意是希望这次财经会议能通过批评、自我批评来总结经验,提高认识。受到点名批评,薄一波感到很委屈,产生了到下面工作的想法,并将这此想法跟中央领导同志谈了。8月22日,毛泽东找薄一波谈话。毛泽东说,中央还需要你在中央工作,不能下去。毛泽东还说:中财委的工作,陈云同志在,你做百分之九十,陈云同志不在,你做百分之百。有了错误,不批评你批评谁?1953年初,陈云因病休养,中央明确规定在陈云休养期间,由薄一波代理主任。因此,毛泽东才说这此话。
泽东还说,受了批评、是不是有此想不通啊,想不通的还可以再想。你现在可去找一些同志谈一谈,找朱德、彭德怀还有其他一些同志都可以谈谈嘛。薄一波说,两位老总那里,我一定去谈谈。毛泽东最后鼓励说,你不要以为人塌下来了,你现在应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换换空气,看看光明前景。遵照毛泽东的指示,薄一波到河北、山酉进行了40天调查研究,并给毛泽东写了一个报告,汇报了关于解放后农村经济、农民生活,以及华北地区农业生产互助合作等情况,并结合实际进一步分析,认识自己在财经工作方面发生的错误。毛泽东仔细地阅读了这个报告,几乎每行都划了线,并指示:“印发中央同志及有关财经部门党组阅看。"11月间,毛泽东派人转达他的意思,认为薄的报告内容可取,要他在中央正在召开的第三次农村互助合作会议上讲一讲。薄一波照办了。几天后,毛泽东对薄说:我是让你到祖国各地跑一跑,你只记得一个华北!薄一波后来说,毛泽东对他的关怀、鼓励与帮助,令他终生难忘。
经过七届四中全会对高、饶篡党夺权阴谋的揭露,大家对他们在财经会议上的活动看得更清楚了,毛泽东也意识到对薄一波的批评过了头。为了帮助他轻装前进,曾经示意一些同志同他谈心。1954年6月3口,毛泽东通知薄一波等人参加书记处的一次会议。薄一进门,还没坐下,毛泽东就说:财经会议及其以后相当长的时间,我们对一波同志是有些误会的,现在这此误会解除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波同志是个好同志。停了片刻,他又说:如果高、饶问题没有揭露,这此误会可能难以解除。薄一波表示,我确实有错误,今后还会犯错误。毛泽东说:错误谁都会犯,改正了就好。这次谈话以后,薄一波感到无比的轻松。因为他知道,他的问题完全解决了。
5.毛泽东不是完人,却是一代伟人。1956年初,毛泽东从杭州回来,薄一波向毛泽东汇报工作时谈到,为准备八大报告,少奇同志正在听取一些部委的汇报。毛泽东很感兴趣,说:“这很好,我也想听听,你能不能给我组织一些部门汇报。”这样,毛泽东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听取了34个部的汇报。薄一波参加了这次汇报的全过程,后来,他满怀激情地写道:25年前的这件往事,其情其景,垂老难忘!那时,毛泽东同志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并不好,可是几乎每人都是起了床就听汇报,听完汇报就上床休息,只有吃饭算是一点闲暇时间,他自己把这叫做‘床上地下,地下床上”,就这样一连紧张地上作了两个来月。这种为人民事业辛勤操劳,不懈探索的精神,十分感人。毛泽东同志常说,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他自己就模范地实践了这一点。他那时是很虚心体察情况的,总是刨根问底,要把基本情况弄个清楚,把主要问题弄个明自。在汇报中大家畅所欲言。他细心听取不同意见的讨论,对有些问题,他早就有过考虑,随听随作结论,而对另外的一些问题,他并不匆忙下断语。因为他采取了正确的态度和方法,所以能够把大家的智慧集中起来。
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毛泽东写出《论十大关系》,提出要寻找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对于贯穿着勇于探索和实事求是精神的力作,薄一波评价甚高。他指出:
今天,当重读毛泽东25年前的这篇重要讲话时,仍然不能不强烈地感到这位伟大的思想家的智慧的力量。他的论证和分析,不是抽象的、脱离现实基础演绎出来的,而是从现实出发的,是缜密的、科学的。写到这里,不禁想起保尔·拉法格当年评价马克思的才能时说的一段话:“他巧妙地把一种事物分解为它的各个组成部分,然后再综合起来,描绘它的全部细节和各种不同的发展形式,发现它的内在的联系。”把这段话用在毛泽东同志身上,也不算是溢美之辞吧。1956年,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毛泽东指定薄一波在大会上发言。他讲了正确处理积累和消费的关系问题。在八届一中全会上,他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11月,根据人大常委会决定,他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那一年,薄一波48岁。
在薄一波心中,毛泽东永远是伟大的。薄一波写道:我想,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能为人民办成一件大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毛主席却起码办成了足以影响中国或世界历史进程的两件大事,他的伟大就可想而知了。是的,毛泽东同志的晚年,的确犯了严重错误,但终究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所犯的错误。他不是完人,却是一代伟人,他的功绩远远大于他的过失。他的历史功勋、他的科学著作、他的正确思想已深深扎根亿万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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