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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 他们人生就给了复仇

阅读量:3687105 2019-10-22



对复仇电影的兴趣始于《少年汉尼拔》。
说来也巧合,因为《沉默的羔羊》关注这部前传,却发现时代与战争造就的汉尼拔太有魅力。经历人性最残暴一面的食人魔似乎在诠释人性本善:
当你的内心充满仇恨,心里还留下什么给爱呢?
于是这每一段惊心动魄的杀戮之旅,成为汉尼拔完成自我救赎的必经之途。
他在绝境里,不择手段,食同类求存活。
《少年汉尼拔》剧照
《少年汉尼拔》想说的是复仇是一种欲望,沉浸其中的每个人都想得到救赎,都在与罪恶斗争,都在生与死之中挣扎,都在超我与本我之间徘徊,被这种欲望推着走。

于是,变态食人魔也便成了升级版的“基督山伯爵”,因为从复仇的角度论,其实汉尼拔和那位著名的基督山伯爵是一样的。只不过伯爵更善于隐忍,而汉尼拔凭借着高智商,行事过于直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高智商,人物显得太有魅力,以至于观者不自觉想为其漂白吧。


同样的感觉在朴赞郁那里,并不能找到。
朴赞郁
他的复仇三部曲显露着存在主义哲思。
或许应该这么说,看朴赞郁的复仇三部曲不为复仇电影本身,为的是寻找萨特式“他人即地狱”的焦虑痛苦,或者陀斯妥耶夫斯基式的“罪与罚”的救赎渴望。
很简单,这位韩国导演完成的不是商业电影,而是艺术电影,其中没有所谓复仇快感可以获取,有的是人性。
朴赞郁《小姐》海报
他说,人的基本状态只有三种,焦虑、痛苦和死亡,这三者是他电影中人在世界上的基本状态。电影中主人公杀人也好,自残也罢,都是源于对自我和他人的焦虑。
《老男孩》中被禁闭的吴大秀焦虑到“蚂蚁爬满全身”,逃出禁闭后吃遍了所有煎饺店;李有真的焦虑更是主导整部电影,为了拯救自己的焦虑,他不断报复,最终也将自己推下地狱。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朴赞郁认为人类的焦虑本质上是一种对人性的否定。
吴大秀焦虑到“蚂蚁爬满全身”
吴大秀吃遍煎饺店
李有真自杀
焦虑必然带来痛苦,他电影中的人物个个都痛苦。
《老男孩》中被囚禁的吴大秀每天生不如死,用铁钩戳破皮肤纹身,逃出来后更痛苦,与自己女儿乱伦,最后自断其舌,身心剧痛,绝望至极;

《我要复仇》里的聋哑人被人割肾,爱人被害,亲人自杀,人财两空,自己最后也被杀;

《亲切的金子》中金子即使被赋予“正义复仇”的化身,但是复仇这一行为本身就是痛苦的,其过程无非是反复酝酿自己的苦难罢了。

痛苦之后是死亡,无论复仇者和施暴者无一幸免。在这里死亡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每个人都要经历死亡,朴赞郁很好地诠释了存在主义的死亡观,即“人”存在之过程,就是死亡的过程。
故事并不可怕,主题也能接受,唯独导演冷峻压抑的镜头语言让人不寒而栗。
朴赞郁采取纯粹白描手法,冷静地刻画每一个血腥与暴力的现场。尤其是对复仇的最终时态,报仇场面的镜头设计让人心生怯意。
《我要复仇》里,东劲割开了Ryu的脚筋;《老男孩》中吴大秀用斧头撬开了仇人的牙齿;《亲切的金子》里复仇的家属用一把剪刀插入了白老师的脖颈……

这些特写镜头所带来的触目惊心的观影体验是导演的刻意为之。朴赞郁将一个个复仇的过程细化,使这些冰冷又残酷的复仇细节像放大镜一样冲击着我们的视觉、听觉。
而这些真实的细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复仇行动一旦实施,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将背负逃不掉的罪孽。


更有意思的是,朴赞郁电影中的复仇主体,并非汉尼拔这样恶名昭彰的变态食人魔,而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
命运的戏剧性和悲剧性给他们注射了异常的能量,他们分化、变异、有的是主动复仇,有的是命运造化弄人,被迫踏上复仇之路。剧情虽然略显夸张,情感却极其真挚。
应该说,朴赞郁通过毁灭人类的本能之爱制造沉重感和压抑感,从而让复仇在平淡的生活中显得不同凡响。这一层面论及,曾在我国风靡一时的武侠电影中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显得很不真实。
朴赞郁所做的,是将复仇这种难以简单判断概括性质好坏的“高级情感”安放在身边的普通人身上,以此产生身份和行为的不匹配,这种反差才是带来沉重感和压抑感的根源。

但我并不喜欢这复仇三部曲,这并非像是观摩传统武侠电影产生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无谓感叹,而是这东方电影透着一股子俄狄浦斯命运式悲剧的影子。
《复仇三部曲》
另外有人说,他的电影代表着韩国的暴力美学。
好吧,事实上我也不愿认同,这极致的暴力之下分明掩藏着无能为力的悲哀。这悲剧与悲哀也许就是无法喜欢的原因吧,太压抑太沉重了。难道就不能干脆点吗?

简单地说,实在无法接受剧中人物的命运:从此之后,他们人生就给了复仇。

by:萤火虫号飞船
(图片源自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侵删)
人谁无过?
但犯了罪的人都需要赎罪,大罪大赎罪,小罪小赎罪。
——《亲切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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