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鸦片战争的枪炮场揭开了中国近代史的第一页,中国国门从此被强行打开,列强相继入侵,外患煎迫,内忧频起,日甚一日,一种“亡国灭种”的危机感开始阴沉沉地笼罩在许许多多有识之士的心头。
梁启超因此发出了发聋振聩的高呼:“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梁启超希望“少年中国之少年”尽快登场,用少年应有的热血和明智再度振兴中华。
22岁的清华学生潘光旦就是受到老师梁启超的感染,到美国留学时,毅然地选择了优生学作为自己毕生研究的事业。
潘光旦觉得,优生学是研究人类品性之遗传,与文化选择之利弊,以求比较良善之繁殖方法。可以“谋人类之进步”。
同在美国留学的闻一多听说潘光旦学习研究优生学,就警告他说:“你研究优生学的结果,假使证明中华民族应该淘汰灭亡,我便只有用手枪打死你。”
闻一多此语,让人闻之耸然动容。
的确,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百折不挠、勇于进取、奋斗不息的优秀民族。
就算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的民族有这样那么的缺点,但从国家大义、民族大义出发,每一个人也都应该对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有这样的认同感。
然而,与闻一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日本的伊藤博文明显缺乏这种民族认同感。
伊藤博文早年从英国留学回国,大倡优化种族的论调,他认为黄种人孱弱不堪,和白种人相差太远。当政后,就实施“谋种”政策:凡欧美白人进入日本,就大加鼓励日本女子与之野合,以改良种族。
事实上,日本人鼓吹“大和民族”也只是近年来的事,在伊藤博文以前,日本人基本没有什么民族认同感。

而伊藤博文的“谋种”政策其实是与日本人一千多年前的“度种”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什么是“度种”呢?
宋人笔记《清波杂志》中载:“倭国(日本)一舟飘泊在(宋)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日本)妇女悉被发,遇中州(中国)人至,择端丽者以荐寝,名‘度种’”。
也就是说,日本人为了改良人种,曾经把一船船日本妇女运到中国境内,遇上了宋朝美男子就主动献身索“种”。
如果是宋朝人进入了日本境内,那情形,基本就跟唐僧师徒进入了女儿国差不多,会从四面八方遭受到日本妇女的“索种”。
宋人周辉就在他的笔记里记录了在日本游历的美妙经历。
在伊藤博文的倡导下,日本尽管把索“种”的最佳对象转移到了欧洲白人身上,但也从未放弃对体貌特征更为近似的中国人索“种”的机会。
日本人在侵华期间就开展有一项骇人听闻的“人种改良”计划:根据天皇的指示,安排了1,000名日本女子前往中国东北索“种”,与此同时,日本军人开始大肆逮捕体格强健的中国男人,当然,也包括苏联人、蒙古人和朝鲜人。
这些用以做实验的男人是很不幸的,最佳交配期一过,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杀戮。
日本人的种改良实验也收获了600名婴儿,不过,随着日本的战败,那些婴儿与用于做实验的日本女人被强行分离,送进了孤儿院,实验最终不了了之。
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日本人这种做法既无耻又卑劣。
然而,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戊戌变法大英雄谭嗣同却曾经无比神往。
在伊藤博文大张旗鼓地实施“谋种”政策时,谭嗣同只是一介平民,自然不能与身为首相的伊藤博文相比,却怀疑甚至否定自己民族的人种,所以只有羡慕的份。
羡慕之余,还怅然若失地赋了一首诗,云
娟娟香影梦灵修,此亦胜兵敌忾俦。
蓦地思量十年事,何曾谋种到欧洲?
谭嗣同堪称中国近代史上的大英雄,其一腔“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豪情光照千古。
但是,英雄也往往多偏激。
除了有向欧洲人“谋种”的向往外,谭嗣同还有过割地、卖地给俄罗斯、英吉利以换取列强支持变法的建议,实在让人感慨兼遗憾。
附1894年末谭嗣同给其师欧阳中鹄信中语说:
试为今之时势筹之,已割之地不必论矣。益当尽卖##于俄罗斯,尽卖##于英吉利,以偿清二万万之欠款。以二境方数万里之大,我之力终不能守,徒为我之累赘,而卖之则不止值二万万,仍可多取值为变法之用,兼请英俄保护中国十年。(凡所谓保护,只求其出一保护之空言,且须有十年之限制。若派兵如舟山如天津却断不可。即十年内与别国有事,亦不可真令其帮助。则凡言联络者亦皆应如此)。一言保护,即无处不当保护;不可如现在浙江之舟山归英保护,天津之铁路归德保护,毫无益而徒资笑也。又请二国居间,废去遍地通商之约,即更加兵费亦无不可。费如不足,则满洲、蒙古缘边之地亦皆可卖,统计所卖之地之值,当近十万万。盖##一省之地已不下二万万方里,以至贱之价,每方里亦当卖银五两,是##已应得十万万,而吾情愿少得价者,以为十年保护之资也。且价亦不必皆要现钱,凡铁甲船、铁路之钢条、木板、精枪、快炮及应用之一切机器,均可作抵。于是广兴学校,无一乡一村不有学校;大开议院,有一官一邑即有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