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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镕基:我是一个孤儿 我有很多缺点

阅读量:3739374 2019-10-24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庆典上,除了现任的国家领导人之外,原国家领导人江泽民、胡锦涛等老同志悉数登场,但朱镕基缺席了。网友的目光开始聚焦朱镕基。
朱镕基用自己的信念和行动,影响了一代又一青年,也打动了一代又一代国人。
他是一个时代的背影,他所做的事情,注定会在历史的厚壁上留下深刻的掌印,让人无法忘记。
竞选上海市长:我是孤儿 有很多缺点朱镕基同志《在上海市九届人大一次会议上的讲话》全文。
(1988年4月25日)
同志们:
根据大会的安排,现在我向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也许要超过大会规定的时间,因为如果我不讲的话,也许过不了这个关,一会儿还得提问题,还不如我主动“交代”为好。
第一,我的简历。我参加革命的时间比较晚,经历比较简单。我1928年10月出生于长沙,中学都是在湖南省念的,1947年毕业于湖南省立一中,同年在上海考取清华大学,念电机系。入大学后就参加了学生运动,1948年冬天参加中共地下党领导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联盟,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51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分配到东北人民政府工业部计划处,担任生产计划室副主任。当时的计划处处长先是柴树藩同志,后是袁宝华同志。1952年东北人民政府撤销后,我随马洪〔编者注:1952年任中央人民政府国家计划委员会秘书长〕、安志文〔编者注:1952年任中央人民政府国家计划委员会委员〕等同志到了国家计委,这时是1952年11月。在国家计委一开始是管电,1954年到工业综合局负责综合处工作,之后我担任国家计委副主任张玺同志的秘书。
后来由于张玺同志患癌症,我同时就兼任了国家计委机械工业计划局综合处负责人,直到1957年,赶上了“大鸣大放”、反右派。在“大鸣大放”的时候,同志们说,你是党组领导的秘书,你不跟党组提意见那谁提啊?一定要我提。我就在局里面讲了3分钟,但出言不慎。在10月份以前大家都觉得我的意见提得不错,到10月份以后就说你这个意见要重新考虑,到1958年1月就把我划为右派了。但是对我的处理还是非常宽的,我想是因为国家计委的领导和同志们对我都十分了解吧。因此,我被撤销副处长职务、行政降两级、开除党籍之后,还继续留在国家计委工作。在开始的一两年,我担任国家计委老干部的业余教员,教数理化,后来恢复我的工作,在国家计委国民经济综合局工业处工作。
我非常感谢国家计委党组织对我的关怀,始终没有把我下放,使我有继续为党工作的机会。“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在国家计委农场劳动了五年,这五年对我是极大的教育。尽管我们还是国家计委的干部,在一个集体农场,但终究是在农村,所以对农村的了解、对劳动的体会还是不少的。这五年,我什么都干过,种过小麦、水稻、棉花,放过牛、放过羊、养过猪,当过炊事员。
1975年后,我回到了北京,当时我的关系还在国家计委,但被分配到石化部管道局电力通信工程公司工作。我就带了一支徒工队伍,从爬电线杆开始培训,一直到能安装22 万伏的高压线和11万伏的变电站。这一段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对我也是极大的教育,使我有一点基层工作的经验。到1978 年,马洪〔编者注:1978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同志要我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担任研究室主任。
不久,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夕,纠正了错划我右派的问题,同时恢复了我的党籍,恢复了我的职务。这个时候是袁宝华同志担任国家经委副主任,康世恩同志担任主任,要我回国家经委,因为国家经委实际上是从国家计委分出去的。1982年新的国家经委成立后,我开始担任经委委员兼技术改造局局长,1983年担任经委副主任,1985年担任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任,一直到今年年初,就到上海来了。这就是我简单的经历。
第二,同志们要求我说说政绩。这个是难以启齿,不好说啊!当然,在我30多年的工作期间,尽管在1957年以后遭受很多挫折,但在工作方面组织上对我的评价还是不错的。我自己的特点、我的信条就是独立思考,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认为就应该怎么讲。
我是一个孤儿,我的父母很早就死了,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我1947年找到了党,觉得党就是我的母亲,我是全心全意地把党当作我的母亲的。所以我讲什么话都没有顾忌,只要是认为有利于党的事情我就要讲,即使错误地处理了我,我也不计较。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夕恢复了我的政治生命,同时也可以说是焕发了我的政治青春,我始终相信我会得到我们党的正确对待。我就是有这么一个特点,或者说我是力求这么做的。
第三,自我评价。我觉得作为上海市长我不是最佳人选,我有很多缺点,在很多方面比我的几位前任,特别是比江泽民同志差得很远。我讲三条:
第一条,我只有领导机关的工作经验,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刚才讲了我25年在国家计委、10年在国家经委工作,基层工作经验就是在管道局很短的一段时间,既没有当过厂长,也没有当过区县的领导。江泽民同志很早就当厂长,而且是大厂的厂长。我也不是从农村基层上来的,对人民的疾苦了解不多。这是我很大的一个弱点,今后恐怕在这些方面还要犯一些决策的错误。
第二条,我只有中央工作的经验,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我没有在地方工作过,一直坐在北京,所以到上海来了后,这三个月的白头发比什么时候都多。江泽民同志预言一年之内我的头发全部变白,这是他的体会,我已经感受到了。工作确实是复杂,确实是难做,所以江泽民同志经常讲他的神经处于紧张状态,我现在也体会到了。
第三条,我性情很急躁,缺乏领导者的涵养,干工作急于求成,对下面干部要求过急、批评过严。这一点我应该向江泽民同志好好学习。宋平同志在我来上海工作之前和我谈话,他说你要求干部严格不是你的缺点,但是你批评人家的时候不要伤人,说话不要太尖刻。这些都是语重心长的话。说到我的缺点时,他说你应该学习周总理,批评同志后让人感到你应该批评,觉得是你对人家的关心。我确实是缺少领导者这样的一种品质,但我希望同志们监督我改正。说老实话,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不是很容易的,但是我一定要很好地改正自己的缺点。
朱镕基:干部吃喝  铁腕还铁得起来?
1989年7月22日  朱镕基在中共上海市委党校与干部轮训班学员座谈  前排右一为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赵启正   左一为市委党校副校长严家栋
集中力量办好几件取信于民的事(1989年7月22日)办好几件取信于民的事,要有计划、有步骤地去做,不要四面出击,两个拳头打人。如果弄得局面动荡,人心浮动,事情就搞不好。做一件算一件,扎扎实实。
我们目前首先要集中力量打击贪污受贿的大案要案,集中力量把这件事做扎实,效果一定会很好,做完后也无懈可击。
其次,老百姓痛恨的是一些“官倒”,要查处一些公司里面的腐败现象,撤销一些公司。这件事也得一步一步来,首先把那些腐败了的公司拿几个出来处理,公布于众。在流通领域中搞倒买倒卖,你倒我倒,加价几十道,对生产毫无好处,看准了的,撤销那么一批公司,但是也不能把生产、流通搞死了。要很慎重地研究这个问题,至于说什么咨询公司、行业协会、这样那样的学会,这里面问题甚多,现在不要去动他们。一个是他们现在还能起些积极的作用;另外,他们的问题属于另外一种性质的问题,要通过政策研究来调节,不要急于去解决这些问题。在公司里面兼职的问题,主要是老干部的问题,也要慎重,既要一刀切,也要一刀一刀地切,看清了,一步一步做。
至于说党内的不正之风、以权谋私等等问题,包括行业不正之风,我们放后一些来解决。有些问题需要整个社会大气候改变以后,再去解决比较容易,现在解决比较难。我们不要企图一个晚上把所有的不合理现象扫除尽,要一步一步来。如扫黄色书刊,出动那么多人,扫掉以后48 小时,依然如旧。这种事一方面要经常扫,另一方面要看到不是一下子扫得绝的,要等到社会大气候好转了,才可能扫绝。
《解放日报》今天登一条消息,本市公安、工商等部门千余人上街,取缔无照经营,打击非法交易;但下面又登一条:外滩又被无证摊贩占领。我说对这件事不能小看,要扎扎实实地搞,做到制度化。同时也得估计到艰巨性,一步一步来,太着急了也不行。但是,信心还要有,上海的社会风气一定会好转。有的同志说,大气候这个样,你上海这样搞也白搭。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请客送礼照旧。这个不对。
大气候是小气候形成的,大家都来创造小气候,大气候就能形成。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自己要做好。最重要的是领导干部要带头。我过去讲506 个局级干部是政府系统的,加上市委系统的,还有其他的局级干部,共2000 多人。这2000 多人是上海真正的精英、上海的“脊梁骨”,他们要都行得正、坐得稳,屁股上没有屎,不请客,不送礼,不吃请,不拿公款挥霍浪费、给自己修房子。不干这些事,上海的廉洁风气就一定能够形成。上海处级干部有两万人,2000多局级干部站住了,那两万人也就能站住了。
去年一年来,你不能不承认上海的风气有所好转。当然不能估计过高,说有所好转还是可以的。过去一年,我们的局级干部基本上是站稳了,虽然还是有违规的,也通报了不少,但基本上站稳了。再来一年,两万人可以站稳,这就好办了。我相信搞个三年五年,上海的风气是可以转变的,就是我们不能放松。
我也知道这很难,我现在也没有做得百分之一百的好,很难。但是只要我们大家有决心来抵制不正之风,上海的风气就可以好转,大家应当有这个信心。我愿意与同志们共勉,把这个风气带出来,带出1200 多万人一个好的作风。到那时,赌博啊、黄色书刊啊,就比较容易解决一些。现在还是要坚持不懈地查禁,但一下子要扫干净不是那么容易。
我还想讲讲干部的作风问题。我衷心希望各级干部在作风上能够更扎实一些,多办几件与人民群众利益密切相关的实事。我曾提出过对干部的三点要求。我再次强调我们委办局的干部做事情更加扎实一点,能够贯彻市委、市政府的意图,扎扎实实地为基层办一些实事,解决他们的一点困难,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把全市的工作做好。
什么事都靠我一个人是抓不好的。希望12个区委书记、12个区长、9个县委书记、9个县长比我还积极,你们比我年纪轻一点嘛,要多到基层、多到老百姓那里去,关心他们的疾苦,解决他们的问题,希望你们成为受到他们爱戴的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区长、县长。管理上海,要法制加铁腕。没有这个精神,不要想治理上海。当然,总的还是希望各级领导干部能够下去同人民在一起,同甘共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你那个铁腕,他也会谅解一些。但如果你自己高高在上,吃喝收礼,替自己修房子不掏钱,尽搞裙带关系,不以身作则,你那个铁腕还“铁”得起来吗?
朱镕基:开不出来,你的局长就不要当了
1989年8月3日,朱镕基陪同江泽民在上海市上海县塘湾乡吴泾村考察。右三为副市长倪鸿福,左三为市农业委员会主任张燕,左四为市委副书记、副市长黄菊
领导干部不能脱离群众(1989年8月7日)今年下半年经济工作的难度还是很大,但我深刻地感到,市委、市政府确定的方针,是足以解决当前经济工作中的问题的。解决这个问题比经济工作本身难得多,因为我们有些干部和党员在相当程度上脱离了群众,不能和群众同甘共苦,而是浮在表面,坐在办公室里不下去,以致很多事情贯彻不了,扯皮扯很长的时间。
昨天《新民晚报》有一条消息,说今年街道上没有洒过水。为什么?就是扯皮。市环卫局把洒水车下放到各个区了,但原来开车的司机各个区不要,就这么扯皮,扯了半年多,车子开不出来。老百姓提意见说:你们扯皮还没有扯够,怎么能洒水啊?这样的事情说明,我们市政府机关有官僚主义,脱离群众,不关心人民的疾苦。我一再讲,你权力下放也好,体制有些改革也好,都不能影响原来的工作。所以我昨天跟天增同志讲了,告诉施振国同志,不要再扯皮了,我不管你怎么弄,反正三天以内你把洒水车开出来,开不出来,你这个局长不要当了。
施振国同志本身是勤勤恳恳工作的,也不要为这件事情批评他,但这事本身反映了我们市政府机关工作作风的问题,应该通报一下,我们以后不能再干这种事情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扯皮扯得一塌糊涂,不办事,把人民的利益摆在一边。包括我们的重大工程,我那天看重大工程简报反映,市化工局的重点技术改造工作,工人一天只干三个小时活,三个小时也不是好好地干,设备、材料乱堆,这还叫重点工程?市政府的重点工程还是这样子,说明我们的干部根本不下去。我觉得,市委、市政府再不转变作风,你有再好的方针、政策、措施,下半年经济工作还是搞不好的。
最近,我们市委、市政府响应中央的号召,中央要办七件事,我们也要办七件事,已经在报上公布了。我希望我们市委常委和副市长带头,要以身作则,说到做到。我也希望市纪委、监察局监督我们。吴德让同志,你上次不是告诉过我吗?副市长以上的你都不敢监督,是不是这样?(吴德让:副市长以上是中央管的。)你监督,为什么不能监督?我们一样也是在你的监督范围之内的。
另外,我希望我们市委常委、副市长能做到的,各委办局的负责同志也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做,我们不要求你们跟我们一样,但你们自己也得有一些约束自己的规定,把这个作风层层地往下传。政府系统有600名局级以上干部,加上市委系统的,还有其他的局级干部,共2000多人,只要我们这2000多人真正地以身作则,那么上海的作风就可以转变,社会风气也可以转变。2000多人带两万处级干部嘛。处级干部的问题也多得不得了,最近市审计局有个材料,看了也是触目惊心啊,处长下去作威作福,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怎么得了?!
今天的《解放日报》有一个消息,在普陀区一个外贸楼,一个一个的火腿罐头都扔在垃圾堆里。因为送的东西仓库里堆不下了,吃不了了,都坏了,就扔到垃圾堆里去了。这是一种亡国的现象,怎么得了?!所以,我们这2000多局级干部,主要是我们,如果整天脑子里只想着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汽车、自己要出国,不想工作,那上海就没有希望了。
我们在下半年要把整顿党风、加强廉政建设作为头等的大事。泽民同志要求下半年好好抓抓大中型企业搞活,我们要把这个作为重点。但我首先要抓厂长的作风,特别是那些大厂的厂长。有些厂长,不能够跟工人同甘共苦,怎么能够把企业办好啊?再给他优惠条件也不行。就这七件事,《文汇报》发了社论,《解放日报》没有发社论,《新民晚报》发了一个评论,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我希望我们的市委、市政府干部要足够地重视。你们监督我们,我们也监督你们。我们能够做到的,希望你们不久也能够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你们提出意见,举报我们嘛,这样上海才有希望。
也许,伟人的数量是固定的,只在对应的时代出现!
盛世风光满眼新  耄耋之年几度春
少壮常怀济民志  垂暮犹存报国心
征途险阻鼓剩勇  正气张弛系念深
岁月不居廉颇老  宜将清白贻子孙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总理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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