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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那些活着比死去还痛苦的人们

阅读量:3759406 2019-10-24


“不知道什么缘故,我是这样的悲伤……”——《罗蕾莱》 海涅
有一个女孩子,从小就很内向。妈妈跟别人介绍她,都要强调一遍自己女儿有点内向,说她“是个书呆子”。这位内向的女孩子有些少言寡语。但即使如此,在和朋友一块儿聊天时,她也能冷不丁的插入一两句金句,把朋友们逗乐的她,被同学们称作“冷面笑神”。在女孩高一那年,她认识了一个“坏孩子”,与“坏孩子”影形不离。“坏孩子“的出现,也逐渐影响了她原本优异的成绩。后来,为了摆脱坏孩子带来的不良影响,她开始疏远这位“坏孩子”。上大学后,她开始追星。正当2005年,超级女声红遍大江南北。这个女孩子很认真地喜欢着当时的超女全国亚军,周笔畅。她学着周笔畅戴黑框眼镜,读大一那年,她为了追星省下几个月的伙食费,体重从一百多斤掉到了九十多斤。但这个女孩乐在其中。用攒下来的这笔钱,她追随周笔畅走过了杭州、上海、广州、北京,看着偶像在舞台上发光发热,这道光好像也照进了她心里。生活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成不变。周笔畅这道光没有照着女孩一路前行。在某个清晨,女孩发现自己对周笔畅不如以往上心了。再后来,她把自己买的周边都送给了朋友。她丧失了对这位精神支柱的所有感觉。这时候,高中的那位“坏孩子”又来骚扰这个女孩子,打乱她原本就不太平静的生活。同时,她也开始在微博上用文字去记录自己生活。有时,还会写一点小诗,抒发情感,或者写写段子,调侃自己的生活。有网友喜欢她的文字。可隔着屏幕的喜爱好像也没有让女孩觉得快乐多少。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大四那一年。跟所有毕业生一样,女孩也被反反复复修改的论文折磨着,她心里有个想法很强烈:“我没用。”“坏孩子”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她开始跟着坏孩子一起消极的对待生活。最终,在论文答辩的一周前,这个女孩用一根绳子结束了她痛苦而挣扎的一生。她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走饭。“坏孩子”,就是看起来离我们很遥远,但又折磨着无数人的抑郁症。2012年的3月18日上午10点左右,她云淡风轻的跟这个世界告了别:“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谁都很难把这个说话有趣,富有才情的“冷面笑神”跟抑郁症联系在一起。现实中的确存在一些对抑郁症比较局限的认知里,大家可能都知道:抑郁症的人应该是不会笑的,不会开心的。实际上,抑郁症患者也会有七情六欲,部分抑郁症患者还属于强社交类型。而这样局限的认知,也是他人对抑郁症患者本人难以产生理解的一个原因之一。所以走饭离开后,她的朋友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真正懂得走饭的人。自我调侃的背后可能是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她会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跟朋友静谈论自己对死亡的理解:“活着才累呢,死亡是个解脱”想象死亡,对走饭来讲是一件快乐的事情。2011年的9月,重度抑郁已经开始影响走饭的日常生活。她对朋友说,“我接受不了自己这样,但是我一直跟自己说要努力,就感觉还不如死了痛快”。抑郁症患者的敏感和小心翼翼,在走饭身上体现得得淋漓尽致。在实习单位,有人因为犯了错误被赶走了。走饭把这件事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她告诉朋友,很担心自己也会像那个实习生那样。她把自己代入了生活的负面。如今七年过去了,这条微博下的留言已经达百万。到今日,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把这条微博当成树洞,倾诉,发泄痛苦,吐露心声。“人生本身就是一个自杀的过程。”走饭这么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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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一个并不新鲜的名词。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最新数据统计,全球有超过3亿名抑郁症患者。世卫组织预计到2020年,抑郁症将从社会第三大疾病负担上升为第二位,仅次于冠心病。抑郁症也不是近代才有。早在公元前,西方医学界就已经有了关于抑郁症的描述和记载。古希腊时代,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当时使用了“忧郁症”来描述抑郁症状,并首次认为抑郁症是由于“黑胆汁”及“黏液”淤积影响脑功能所致。这一名词被沿用多年, 到12世纪, 犹太医生Moses Maimonides认为“忧郁症”是一种独立疾病。抑郁症的研究发展至今,在医学界,它早已被列入精神类疾病。即便如此,比起明星的抑郁症,普通人患抑郁症也常常被置于难以理解的境地。毕竟,大部分普通人平平凡凡的生活,既没有经历过在高处被千万人喜欢的同时被人唾骂,也没有都经历过畸形家庭的影响。在他人看来,抑郁症病人都没有患抑郁症的理由。在生活中若是谈及抑郁症,多数人会认为患者“太矫情”、“心理脆弱”、“只是心情不好”。然而并不是。抑郁症也并非是单一个体才会存在的现象,反而存在着一种“群体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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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有一个“抑郁症”超级话题。这个话题在医疗话题里排名第一,阅读量13.1亿,粉丝15.7万。话题里,帖子一直在不断更新着。屏幕背后的抑郁症患者,通过一根网线,在网络世界里,抱团取暖,吐露心声。“真的撑不下去了”、“想跳下去”、“想死”、“有一起约死的吗?”是这个话题下最常见的内容。帖子的内容多是围绕着死亡,对生的绝望,渴求温暖,或者是自言自语对着网络倾诉。一页又一页的翻过去,让人感到十分压抑,负面情绪扑面而来。对抑郁症患者来说,同类聚集的地方,是他们能够被感知到的避风港湾。在这里,大家同病相怜,他们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不会被训斥“无病呻吟”。深夜的时候,帖子更新的速度并不会慢下来。抑郁症往往伴有失眠。漫长的黑夜里,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地方,需要来自外界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去探索死亡,又挣扎着求生。抑郁症被称作精神感冒。它像感冒一样常见,却不像感冒一样容易治愈。更可怕的是,这种精神感冒,会传染。普遍的认知里,抑郁症=心情不好。所以,在抑郁症患者的日常生活中,被理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曾有人这样说过“对没有抑郁症的人谈论你得抑郁症,简直对牛弹琴。”人人都害怕面对死亡。在抑郁症患者看来,死亡,却远比活着来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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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络发布死亡预告,并不是只有“走饭”一人。永远有人在模仿。2018年12月12日,有人忙着在赶双十一之后的新一轮狂欢,有人在向世界告别。这一天,网友“旅行的孤独风”宣告自杀。和“走饭”一样,他用微博定时软件皮皮时光机发布了这样一条微博:“当你们看到这条微博,我已经走了,我熬过了1584天,终于在今天凌晨结束了,谢谢各位,我熬不下去啦,所以我走了。对不起,各位,我还是撑不下去。”看到这条微博的网友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来救他。最后,知名警察大v“江宁婆婆 ”发微博称该网友用一种非常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给警方救援的机会。孤独风在发布的文章《抑郁症的第1571天》中提到过,他也是在走饭微博下留言的众多抑郁症患者之一。这里就像抑郁症患者们的树洞,他们互相鼓励,给予彼此温暖;又绝望挣扎,诉说自己无人理解的痛苦和麻木。陌生人的温暖并没有拦住“旅行的孤独风”迈向死亡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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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学家 Klerman曾称, 人生中总会有一段时间生活在抑郁之中。抑郁心境是一种忧伤、悲哀或沮丧的情绪体验。这种体验不仅普遍存在, 而且与许多其他精神障碍、躯体疾病, 特别是社会和外部环境因素有关。但抑郁心境并不等于抑郁症。当抑郁心境发展到一定严重程度,具备抑郁症的基本特征,持续存在相当的时间, 且严重损害自身的社会职业功能, 才能考虑抑郁症的诊断。抑郁症确诊需要一定的条件。抑郁症很难被意识到并且受到足够重视。在全球3亿多抑郁症患者中,来自中国的抑郁症患者约有9000万。每年约有20万人因为抑郁症自杀。然而,中国的抑郁症患者中,只有20%的患者接受了治疗。这个世界上,甚至还有治疗比例不足10%的国家。因为不了解,所以不重视,很容易被不当回事。当每一条鲜活的生命通过这种昭告天下的方式逝去时,人们才开始意识到抑郁症的可怕跟严重性。
尾声
网络自杀事件每次都能引起广大网友对抑郁症的关注和讨论。互联网有记忆。互联网又很健忘。抑郁症成了一个网络热点,在满足一拨人的狂欢之后,又退出这个舞台。乔任梁走的时候大家在谈网络暴力跟抑郁症,恳求网友善良一点。崔雪莉走后,网友还在谈网络暴力跟抑郁症,再一次的,围绕着明星抑郁自杀展开讨论:拒绝网络暴力,恶语攻击。他们开始呼吁,不要成为让“雪崩”的那一片雪花。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并不科学的抑郁测试和无用的心灵鸡汤。用死亡来反衬网络暴力的恶,是不能成为抑郁症患者们的救赎的。纵使暴力在循环,也不能漠视抑郁症的存在。即,不论死亡的人是否是明星,对抑郁症的关注和重视,都应该被当做这个话题里最核心的一环。关注抑郁症,也不是关注如何避免成为一个凶手,更不是只关注某一类职业,某一个人。大到明星,科学家,小到普通工人,学生,家庭主妇,每一个职业,每一个领域,都会有抑郁症患者存在。实际上,抑郁症不一定是非要经历多大的打击或者多严重的事故才会产生的,甚至只是持续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迷无法排解,都可能造成抑郁倾向和轻度抑郁。从抑郁症患者的角度来说,对生命的厌倦是无法从心里根除的。普通人或多或少的会产生厌世的念头,但都会避开死亡的话题。毕竟,死亡是需要勇气的。于他们而言,轻生念头的产生,不一定是一直经历什么事情才他们导致想自杀,可能就是毫无缘由。在患上了抑郁症之后,连吃饭喝水睡觉这些稀松平常的事,每一项都能耗费他们的所有力气。抑郁症患者聚集地的存在有其存在的必要。痛苦需要有宣泄的场所。痛苦不能是循环的痛苦,死亡不能成为问题的本质。在重视抑郁症这个问题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怎么利用现有的技术,去拉他们一把;怎么通过教育,让每个人都有对抗抑郁的力量;怎么温暖他们,让他们不再孤军奋战。注:“走饭”上高中时疏远“坏孩子”(即抑郁症)不是因为在意成绩,而是吃了抗抑郁症的药,为行文方便做略微修改,特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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