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人(五)·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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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6
抢烤肉的是个中年的野人,额头前部光秃秃的,额后的头发稀稀落落,不及其他野人的长密。他咧开嘴,露出黑而歪的牙,毫不在乎我的呼喝,大口地又嚼一口肉,旁若无人。小女孩也不哭,只是站起来,握紧了小拳头,气鼓鼓地要抢回来,但是身形相差过多,如何抢夺得回。我气急败坏地抄起一根较长带火的木棒,重重地踏步过去:“你——把肉还来!”随即又觉得不妥,这肉都被他咬得满是口水,恶心至极。可是此时周边的人都看着我与那中年野人,虽有同样气愤的,却大多是冷漠地看着的。可能在他们的部落里,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或者冷漠旁观是自古有之的性格? 我僵立在那里,这肉是要回来也不是,不要回来又没面子。女首领走了过来,对着那人呼喝一番,那中年人悻悻地缩缩脖子,嘿嘿地笑了笑,把肉扔到了地上,往自己的山洞跑了。其他人就此要去抢地上那肉,小女孩这下反倒是反应快了,将肉先行捡起,箭步跑开了。 我看着这场面,心里不是滋味,甚至于觉得,这帮人是真的没救了。我摇摇头,回到土灶边上,此时肉已经烤焦了一些,但是仍然不影响它的香味让人口水直流。边上有几个人伸手要肉,我便又烤了一些肉,将肉分给了几个看着较为瘦弱的野人,还特地留了块较大的给了女首领。然而毕竟僧多粥少,分不到肉的,脸上多少有些不满。我皱了眉头,才发现生肉对于他们本是珍稀之物,一下子就都烤了个七七八八,山洞所藏很快就所剩无几。女首领没说啥,反而觉得能吃到这香喷喷的肉很是难能可贵,也就没觉得我把她的洞里的肉都烤掉了有什么问题。 不过,想来这母系社会之中,是以女子采集浆果为主,所以肉不是主要食物。要能获得肉,只能从比较弱小的动物,如兔子、獐子等下手。就算获得了肉,估计也只有女首领和比较高地位的人可以享用。——可是他们现今最好的武器也不过是一根从林子里捡来的木棍,能打到多少肉呢? 等等,只有这种最简陋的武器的时代,也就意味着……我看着土灶的火慢慢熄灭之中腾起的黑烟和香气,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这个时代,不是猛兽横行,人类天敌无处不在的时代么?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突然地面开始腾腾腾地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开始靠近。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跟着女首领也跟着呼喝了一声,山谷下的人一听,立时慌乱地散开了,如似一窝蚂蚁突然炸锅,轰然往山顶上跑。山顶上的人,则赶紧往洞里藏匿。有一两个人跑得慢了,立时被后面的人撞到,然而谁在逃生之际还顾得上踩到了谁,后来人立时将前面的人踩倒,一个跟着一个。那被踩倒之人尖叫几声,很快没了声音。处于散乱核心的我见此场面,一脸茫然。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在恐惧什么,但是我没有恐惧过什么,无法体验到他们的恐惧。 直到一个有两层楼那么高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谷前面,我才知道什么叫“庞然大物”。远远地,我就能看到它的高度已经超越了我在动物园所有见过的生物。它就像一栋会移动的楼房,黑色而厚实的皮毛下,能感觉到它那虬实的肌肉。它的脸毫无生气,那对獠牙却有一米来长,沾满了血。这个庞然的黑影慢悠悠地踱进了山谷,冲着黑烟而来了。这,是一只猛犸象!然后它看到了我,好像一只猫看到了一只耗子一般激动,遥遥地便小跑了起来。然而即使是小跑,也有一种冲刺般的速度。我们之间的距离很快缩短,我却怎么也跑不开了。就像一个即将被汽车撞上的人,看到刺眼的远光灯照在眼睛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想得到反应? “呼啊!”有个人反而冲了过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却发现她的小手怎么也拖不动我。我此时不知道怎么地,竟然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捡肉给弟弟吃的小女孩。此时猛犸象已经到了三十米开外,它卯足了劲头,开始冲刺,昂起了它的长牙,对准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