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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进攻东北前,蒋介石是否让张学良“不抵抗”

阅读量:3855152 2019-10-27



上文说到,在日本人步步紧逼之下,张学良毅然选择了“东北易帜”,南京国民政府也就此在形式上完成了统一。
对于张学良的举动,日本人当然恨之入骨。在既定事实已经形成后,日本政府决定用武力强行占领东北。
1930年11月,日本参谋本部出台了《昭和六年(1931)度形式判断》。根据这份文件,日本准备分三个阶段占领东北,第一个阶段在东北建立一个新的亲日政权以代替张学良;第二阶段是将东北从中国分裂出来,使之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第三阶段是武力占领,使之成为日本的领土。

(时任日本关东军参谋石原莞尔)
对于这份计划,日本关东军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坚持在发动战争之后立即占领东北,使之成为日本的领土。为了说服日本参谋本部同意这个计划,日本关东军方面派奉天特务机关的花谷正进行游说。日本参谋本部为了统一认识、协调行动,对原先的方案进行了修改,规定“约以一年为期”,对东北实施武力占领。
事实上,关东军连一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他们此时已经做好了侵占东北的准备。按照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的规划,由奉天特务机关的花谷正制造发动战争的借口,制定爆炸柳条湖铁路的行动计划;石原莞尔负责制订进攻北大营和攻占沈阳、长春、吉林的作战计划;吉林特务机关长大迫通贞制订在吉林、哈尔滨制造暴乱的计划。整个侵略计划的特点就是行动迅速,要求在一夜之间造成占领沈阳、长春的既定事实,防止外国的干涉。
1931年8月1日,日本政府任命曾担任张作霖军事顾问和驻华武官、熟悉东北军内情的本庄繁为关东军总司令。同时任命建川美次为参谋本部的作战部长,土肥原贤二为沈阳特务机关长。8月20日,本庄繁抵达旅顺就职。日本关东军正式进入临战状态,侵占东北的战争即将爆发。

(时任日本关东军总司令本庄繁)
对于日本人的野心,蒋介石和张学良其实是了解的。早在1931年7月初,蒋介石和张学良就交换过是否与日本开战的意见。8月16日,蒋介石电告张学良,“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民族于不顾。”
这封电报,曾一度被看成蒋介石推行对日本“不抵抗政策”的铁证。但是在1990年,张学良接受日本广播协会采访时,针对不抵抗主义的责任问题说:“到现在有很多学者认为是中央政府下达过不抵抗指示。确实,当时中央给过我一个指示,但内容不是不抵抗,当时的中央政府行政院长是孙科,他下达的指示是‘相应处理’。‘相应处理’的意思是根据状况做适当处理,换一句话说是中央不负责任。所以,我不能把‘九一八事变’中不抵抗的责任推卸给国民政府。”此后张学良与史学家唐德刚交谈时,更是明确的指出,“不抵抗”的命令是由自己下的,与蒋介石无关。
当然,张学良如此做,也有可能是为蒋介石“背锅”。毕竟,除了蒋介石和张学良,没有人真正看到过这封电报。历史研究,不能偏听偏信,必须十分谨慎,尤其应注重资料的出处和原始来源。但令人遗憾的是,在大陆各地的档案馆中,均未发现这封电报的原件档案。而在台湾,著名历史学者刘维开曾经查遍台湾保存蒋介石档案最全的“大溪档案”,但也未发现此电报的档案。

(张学良与蒋介石)
因此,蒋介石是否给张学良发过这封电报,如今还是一个谜。
不过,与电报无档案资料可证实形成鲜明对比,有原始档案资料可证实,张学良曾于1931年9月6日打电报给在东北的臧式毅代主席、荣臻参谋长,称“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即希迅速密令各属切实注意为要。”
据传言,9月12日,蒋介石曾由汉口乘专车来石家庄,张学良自北平乘专车前去,二人在专车上晤谈。会晤后,张学良告诉旅长何柱国,日军可能要在东北动手,蒋介石要求张学良严令东北全军,凡遇到日军进攻,一律不准抵抗。“如果我们回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明明是日军先开衅的。他们可以硬说是我们先打他的。他们嘴大,我们嘴小,到那时就分辩不清了。”
但据一些专家考证,9月12日蒋介石整日在南京活动,并未有至石家庄之行程;从蒋、张二人当日的活动看,二人不可能有时间见面。显然,这份史料也需要考订核实。
笔者认为,蒋介石是否给张学良下过“不抵抗”命令,尚需要史料证明。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张学良并没有对日本抵抗之决心。其实,张学良在没有接替父亲位置时,并没有将帝国主义国家放在眼里,他曾经自信满满地说道“想要树立自己的威权,总要把日本打败,或把俄国打败”。但是一起“中东路事件”彻底让张学良变了。关于这起事件,囿于篇幅,我们下篇再说。
参考书目
《满洲事变作战经过概要》,日本参谋本部,中华书局,1982年版
《六十年来中国和日本》,王芸生,三联书店,1982年版
《九一八事变》,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吉林社会科学院编,中华书局,1988年版
《九一八沈阳事变前后》,何柱国,载《文史资料选辑》第76期,第66页
《张学良自述:不抵抗命令是我下的》,曾景忠,载《炎黄春秋》2004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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