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两个嫌疑人
一个案件的侦破,尤其是一个特大案件的侦破,有时往往需要借助一定的契机。荆州市公安局经过近一年的艰苦侦查,命运之神始终没有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案件突破口。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2003年8月5日。下午,荆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技术员陈海波、杨欣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向局领导报告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比中了!我们找到了9.10大案的嫌疑人。
接到这一喜讯,荆门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李建中立即召集在家的局党委成员召开紧急会议。“同志们,我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技术员陈海波和杨欣通过指纹鉴定,已经比对出了荆州9·10大案的犯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就是我们荆门人谢先荣。下面,请昌洪同志将情况介绍一下。
“自从公安部在全国开展指纹破案会战以来,我局将省厅下发的100起大案的指纹资料给予了高度重视,尤其是对荆州9·10大案现场提取的指纹放在首要位置进行比对。几天来,我们的技术员战高温斗酷暑,不惜加班熬夜,经过上百次不厌其烦的比对,终于得出结论在荆州9·10大案现场提取的指纹为荆门人谢先荣所留。在我局的指纹库中,有一份20年前留下的指纹资料。资料内容很简单:谢先荣,男,1966年5月5日出生,沙洋县李市镇人。1983年严打期间被判刑,该指纹为谢先荣单指指纹,为李市派出所捺留。” 荆门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黄昌洪介绍了陈海波、杨欣指纹比对经过及结果后,李建中说:“我们已经为9·10大案的突破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陈海波、杨欣功不可没。但是,谢先荣是不是9·10大案的嫌疑人,还必须予以查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谢先荣,是送给我们指纹破案会战的一份厚礼。这份厚礼,我们到底接不接得下来,怎样接下来?下面,请大家发表意见。”
谢先荣是不是荆州大案的嫌疑人,我看还值得怀疑。根据荆州提供的资料,当时的目击者十分肯定地说,作案人年龄在二十六七岁,而这个谢先荣,年龄却有三十六七岁,相差十多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误差。所以,我觉得还不能过早下结论。”
荆州提供的资料可能也有误差。现场目击者看到的也许不是最真实的情况,因为事发突然,时间只在一瞬间,现场目击者有可能把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情景通过想象移置到案发现场,从而有可能把作案者美化,因而年龄误差在十岁上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我认为,不能单纯从年龄上予以否定。
“以前,谢先荣从来没有纳入荆门警方的视线,我们对他的了解基本上还是空白。我认为,首先详细地了解他的基本情况是很必要的。”副局长黄昌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然后他问刑侦支队支队长邹平:“治安科的人口信息报上来没有,有没有谢先荣更详细的资料?”
邹平说:“治安科已经调阅了谢先荣的所有人口信息。电脑信息显示,在我们荆门辖区,共有两个谢先荣,一个在沙洋李市,一个就在荆门城区的万里集团。”
好,既然有两个谢先荣,我们就要将他们全部查清。两个谢先荣的查证工作要同时进行。时间紧迫,”李建中看了一下表,说,“都6点钟了,党委会马上散会。散会后,就请昌洪同志召集刑侦的同志部署具体行动方案。最后我强调一点,我们现在的第一步工作是查证,核实谢先荣的真实身份。谢先荣的真实身份一旦得到证实就要立刻采取第二步措施:抓捕。”
局长李建中宣布党委会散会后,副局长黄昌洪立即召集刑侦支队中层干部开会,副支队长徐金华、朱明清等被从外地紧急召回。会上决定,由这两位副支队长各带领一队人马同时行动。“注意,我们的任务是核实。核实的内容包括:有没有这个人?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多大年龄?有什么特征?如果有可能的话,要秘密提取到他的指纹。”为了保证核实工作顺利进行,黄昌洪副局长再一次强调了工作纪律:不要走漏风声,不要麻痹轻敌,不要打草惊蛇。
副支队长朱明清是沙洋县李市人,他带领的一队人马来到李市派出所,此时,沙洋县公安局已有10名民警在此待命。朱明清交待了一下行动方案,行动小组立即开始行动,很快查清,李市的确有一个叫谢先荣的人,三十多岁,曾判过刑。但是,这个人已经有好多年不在李市住了。
徐金华带领4名侦查员负责调查城区的谢先荣。根据户口资料显示,该谢先荣住荆门城月亮湖北路109号,曾在荆门市万里交通集团工作过。也许是时间久远的缘故,这一带由于城市拆迁,变化很大,月亮湖北路109号一带根本没有人认识或知道谢先荣,徐金华小组便驱车来到荆门市万里交通集团。万里交通集团保卫科长说,我们这里是有一个叫谢先荣的人,不过,他在1994年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万里集团不是一个效益很不错的单位吗?他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单位?“徐金华问道。
“唉!”听徐金华这么一问,保卫科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他自己要离开的,他是被单位辞退的。当时,他开车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单位为他赔了好几万,你想,他给单位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还能再留他吗?只好将他辞退。”“谢先荣被辞退后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我不知道,只听说他在很多单位都干过,干的时间好像都不长。至于住在哪里,好像就住在二医。”
徐金华等人驱车直奔门市第二人民医院。然而,二医的保卫科长张继华却说,我在二医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医有叫谢先荣的人,你们是不是到其它地方去查查?这时,已经到了晚上8点多了,徐金华一行人还是饥肠辘辘,但他们顾不得吃晚饭,再次前往万里集团。
徐金华等人还没到万里集团,第二人民医院保卫科科长张继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徐支队,我想起来了,我们医院是有一个叫谢先荣的人,他是护士长助理严鸣凤的爱人。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了。”“好,我们马上赶来!”
Ⅱ
紧急出动
监利是荆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地处长江边,毗邻湖南省岳阳市,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8月5日,荆州市全市刑侦工作会议正在这里召开。下午4点半钟,荆州市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敖建设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刑侦支队的电话,知道一定有什么重大案情要向他汇报,就走到会议室外接电话。“什么事,快讲,我正在开会。”“敖局长,9·10案件破了!”“破了?到底怎么回事?“支队齐发辉刚才在刑侦信息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荆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已经比对出9·10案件的嫌疑指纹,作案人为谢先荣。“你们跟荆门联系没有?荆门是否确认?千万不要搞错啊!”“已经跟荆门打过电话,千真万确,是谢先荣干的!”“9·10”大案破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快一年了,终于有了消息!压在荆州民警心中快一年的石头眼看就要卸下来了,怎不叫人欢欣鼓舞。
敖建设走进会议室,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向大家宣布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顿时,严肃的会场立即喧闹起来。放建设等大家议论够了,示意大家安静,一脸严肃地说:“虽说荆门比对出犯罪疑人,但这人到底在哪里,是谁,他们还在排查。这本身是我们的案子,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我们必须主动和荆门联手。现在作出这样的安排:王成,你赶快回荆州,把专案组的人都带上,立即赶到荆门去。注意,带好全部案件资料,会同荆门的同志开展工作,把防弹衣穿上。”一个小时后,王成领命赶回荆州。到枪库拿枪,取子弹,准备“9·10”案件资料。王成确认大家准备充分后,对10余名专案侦查员手一挥:“出发!”4辆警车呼啸着驶出专案组驻地。从荆州到荆门也不过百十公里的路程,可是太不凑巧了,正在修路,侦查员怀着一颗十万火急的心,却只能像蚂蚁一样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爬行。
“他妈的,迟不修早不修,偏偏这时候修什么他妈的鬼路!”人急,脏话也出来了。“把警报拉起来!”“没用,这不比城里,人家听到警报响还可以给你让一下,现在,你就是把警报拉破了也无济于事。还是省点力气吧。”快一年了,忍了一年的气,眼看就要有个出头之日了,大家恨不得立即飞到荆门,将谢先荣逮住绳之以法。然而,造化弄人啊,他们只能这样像蜗牛一样一步一步往前挪。当他们赶到荆门时,枪声已经打响了!
他们错过了参与抓捕的最佳时机。
Ⅲ
先发制人
徐金华带领的小组重新返回荆门市第二人民医院。在保卫科长张继华的带领下,几人来到谢先荣所在宿舍楼3号楼楼下。
此时,已到了晚上9点钟。“卫国、小乔,你俩在楼下守着,防止谢先荣跳窗逃跑,其他人跟我上楼。徐金华作了简短的分工,自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谢先荣,开门。”荆门二医的宿舍楼都安装了防盗电子门锁。保卫科长带着徐金华一行人来到三栋一单元楼下,按响了门铃。“谁呀?”电子蜂鸣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保卫科的。”随着“啪哒”一声响,电子门锁自动打开,徐金华等人一拥而上。此时,不但保卫科长不知道,就是徐金华一行也不能确定,这个谢先荣,就是荆州“9·10”大案的犯罪嫌疑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大家心里都在说:但愿他不是,他要是才怪呢!“假如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嫌疑人怎么办?如果发生了枪战,我们怎么办?”一位侦查员上楼时对徐金华说起了自己的顾虑。很快来到四楼,保卫科长按响了四楼2号户主的门铃。门“吱呀”一声开了,但打开的是里层木门,外层的栅栏式铁门并未打开。“我们是……”徐金华话未落音,就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罪恶的子弹从栅栏式铁门里边射出来。风云突变,谁也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开枪。徐金华措手不及,不幸中弹,当即倒在地上。枪声响起,随同的两名民警都惊呆了,保卫科长也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就是荆州“9·10”大案的犯罪嫌疑人谢先荣!他们更没有想到,谢先荣会先发制人,会开枪拒捕!谢先荣的这一枪,一枪命中,正中徐金华的肝、肺,鲜血顿时染红了徐金华的衣衫。徐金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谢先荣射来的子弹,战友躲过了一劫,他却在劫难逃。就在刚才,徐金华还对同伴说:“如果他敢开枪,我给你们挡子弹!“不想一语成谶。接着,谢先荣又开了一枪,随后将里面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再说守在楼下窗口处的卫国、小乔听到枪响,心里很不放心,卫国对小乔说:“前面打起来了,我们要是不去增援的话,他们会说我们贪生怕死,会说我们不讲义气。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上楼去增援吧,就是死了,也要做个烈士,也不能被人骂成胆小鬼、怕死鬼!”二人迅速离开自己的岗位,从三号楼和四号楼之间的巷子里穿过,奔上四楼。卫国、小乔的想法错了吗?从他们长期所受的政治思想教育、所养成的思维习惯看,并没有错,但是,如果从实战中的战术安排看,他们的做法错了,不仅错了,而且错得致命。因为他们是出于一番好心而铸成的大错,因此,这样的错误也叫做美丽的错误。
正是因为这一美丽的错误,让随之而来的一切不可收拾。
此时,徐金华已昏迷不醒。
徐金华的鲜血让战友们心急如焚,徐金华的生命安危让战友们揪心。他们来不及多想,抬起徐金华就往楼下跑。他们七手八脚将徐金华抬上停在不远处的警车,直奔荆门市第一人民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大夫在等着他们。
将徐金华抬上警车的一刹那,卫国突然想起:我们不能走啊,我们还得在楼下守着,要防着谢先荣逃跑!于是,卫国和小乔又一个守前面的门栋,一个守着后面的窗户,等待着战友们的增援。
Ⅳ
围得铁桶一般
“什么,谢先荣开枪拒捕了!你们到底怎么搞的?!还有,徐金华受伤了!胡闹!简直瞎胡闹!“听到侦查员的报告,局长李建中不啻于听到一声惊雷。他又气愤又着急又悲痛又窝火。查出了荆州大案的嫌疑人,荆门市公安局功不可没,如果抓住了谢先荣,全局民警更是脸上有光,他这个当局长的自然也要风光一番。然而,一曲精彩好戏,戏台才刚刚搭起,序幕才刚刚拉开,就这样让他们给弄砸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可气啊!可恨啊! 这时,一个声音在李建中的耳边响起:“镇静!镇静!千万不能乱!作为一局之长,你怎么能这么激动呢?你还要把握大局啊!”悲痛归悲痛,气愤归气愤,李建中听到了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很快调整好情绪,梳理了一下思路,急切地说:“徐金华有没有生命危险?谢先荣跑了没有?好了,没跑,你们给我盯紧,要是让他跑了,我拿你们是问!”徐金华受伤了,这是事先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好在,谢先荣还在他被我们包围了,他一定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李建中立即向全局民警发布了命令:全市刑警、治安警、巡警、交警、武警全部上案,赶到二医;各分局、各派出所安排主要力量在主要路口设卡堵截。李建中和黄昌洪在几分钟内赶到二医现场,迅速成立临时指挥部,由李建中和黄昌洪分别担任正副指挥长。李建中一见卫国,劈头盖脸地问道:“卫国,你给我说清楚,你们是不是一直守在窗户下面没有离开?你们果真没有见到谢先荣翻窗逃跑吗?李局长,我敢保证,谢先荣绝对还在家里。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动,他不可能逃跑。”此时,卫国已经意识到,他们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们不应该擅离岗位,跑到前面去增援。他实在拿不准,在他们离开岗位的几分钟里,谢先荣到底逃没逃跑,他现在还在不在家里。看见李局长一脸的愤怒,一脸的威严,他实在没有勇气说真话,他怕他和小乔担当不起责任。“您看,他家里的电视还开着呢!”卫国沮丧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从谢先荣家四楼的窗户看去,屋里虽然没有开灯,但电视播放发出的荧光正在一闪一闪的,这说明谢先荣还在家里看电视!这一闪一闪的荧光,无疑又增加了卫国的信心,只要谢先荣还在,他就不算工作失职在卫国的提醒下,李建中也看到了屋里闪闪的荧光,这下,他吃了颗定心丸。电视还开着,说明谢先荣还在家里既然谢先荣还在家里没有逃跑,那么,摆在面前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马上强攻,尽快结束战斗,但难保不发生人员伤亡;二是智取,尽可能不再伤一兵一卒。就在这时,李建中的手机响了。“你给我听着,“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这次不能再有人流血了!”
这个声音,李建中当然十分熟悉。虽然他到省厅任厅长才一个多月,好多公安局长还没见过他的人,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但他李建中熟悉,因为,厅长曾是荆门的市委书记啊,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听到这个声音,李建中立即肃然起敬,马上对电话中说:“是,厅长!谢先荣被我们包围了,我们把他围得铁桶一般。”“果真铁桶一般吗?如果让谢先荣跑了,你以后就再也不要见我。”接完厅长的电话,李建中的衣服都汗湿了,他明白,这不仅仅因为今天的气温高。厅长的意思很清楚,不能再增加人员伤亡,不能鲁莽行事,必须周密安排妥善部署。否则,他无法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李建中决定:用第二种方法,智取。确定智取方案后,李建中下令设置两道包围圈:外围将荆门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子封锁起来,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内层则将谢先荣所在的三号楼围起来,先围而不捕,尽可能创造条件,等待最佳机会,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将谢先荣生擒,实在不能生擒也要等天亮将居民疏散后,再实施强攻。大批民警和武警官兵正往第二人民医院集结。副指挥长黄昌洪脑子却没有闲下来,他在思考这样一些问题:谢先荣开门就开枪,说明他早有准备。我们还没有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抓他?是不是有“家贼”向他通风报信?如果有,他是谁?揪出来决不轻饶!他是不是有同伙?要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谢先荣为沙洋李市人,而参与排查行动的两组侦查员中有四名都是李市人。但是,黄昌洪果断地将他们排除掉了,他从刑侦大队长干到支队长、到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他对这四人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他们不但一个个业务精通,而且政治思想素质也相当过硬,他没有必要怀疑他们,他不相信他们会沦落到给一个未经查实的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的地步。那么,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呢?“解铃还须系铃人。”黄昌洪把徐金华那组的四名侦查员一一叫过来问话,终于发现了疑点,原来,问题就出在二医保卫科科长张继华身上。 徐金华第一次来到第二人民医院向保卫科长张继华了解谢先荣情况时,他确实不知道谢先荣就住在二医。当徐金华等人走后,张继华为了表现他对公安工作的积极支持配合,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二医有个叫严鸣凤的护士,她的爱人就姓谢。但他是否叫谢先荣,他就不知道了。为了给徐金华一个明确的答复,同时也是为了在公安民警面前显示他的能耐,创造一个表功的机会,他翻出了医院的电话号码本,找到了严鸣凤家的电话,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电话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谁?”张继华说:“我是医院保卫科的,请问你是不是姓谢?电话中回答道:“是,我姓谢。”“那你是不是叫谢先荣?”对方立即警觉起来:“你问这干什么?” “哦,不干什么,”保卫科长见对方语气很反常,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撒了个谎,说:“我找你的爱人问个事。”“她不在家,要问你明天到她单位去问。”对方很快挂断了电话。“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细节对徐金华讲清楚?”黄昌洪十分严肃地对张继华说,话里有责备,有惋惜,有无奈。“黄局长,来不及啊。一急,我就忘了!唉,都怪我啊!”张继华懊悔,一个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又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至此,谜底总算揭开,并没有人通风报信,是保卫科长的疏忽大意打草惊蛇,泄露了机密,使谢先荣警觉起来。但是,即使是保卫科长泄露了机密,谢先荣也用不着先发制人见人就开枪啊!他一定是有什么秘密被人撞破了!他一定心里有鬼!
V
可能与不可能
黄局长,谢先荣的爱人来了。”保卫科长走后不久,又再次来到黄昌洪面前,这一次,他将谢先荣的爱人严鸣凤带来,跟在她后边的,是她14岁的儿子谢志强。黄昌洪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谢先荣的家人在家里,要是那样,局面会更加难以处置。事有凑巧,严鸣凤的一个同事的儿子做十岁生日,今天摆酒请客严鸣凤下班后就带着儿子赴宴去了,等到酒席散后回到医院时,却见医院的门都封了,里面到处是警察,到处是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到处是肩扛摄影机的新闻记者。“怎么啦?到底怎么啦?”严鸣凤向围观的人打听道。听说三栋一个姓谢的开枪把警察打了。”听到这里,严鸣风的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心里一紧:三栋姓的,不就是自己的丈夫谢先荣吗。“不可能!不可能!“她心里说着一千个不可能,一边往门边挤,希望挤进医院里去,回家看个究竟。“别挤别挤!你没见门都封了吗?!”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对严鸣凤吼了一句。战友受伤,他也跟着难受,说起话来不免火气直冒就在这时,一名医生将保卫科长张继华带来,张继华向守门的警察说明情况后,迅速将严鸣风母子带到黄昌洪面前。 “黄局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严鸣凤见到黄昌洪的第一句话,就是竭力为丈夫说情。“还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我们的警察都被他打成了重伤,生命垂危。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干的?!“黄昌洪只觉得可笑,又觉得这女人可恨,都已经成了事实,她还在这里为丈夫说情,真是不可理喻。“你到底对自己的丈夫了解多少?”黄昌洪一句反问,让严鸣凤无话可说。不过,严鸣凤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了解自己的丈夫,非常了解,我知道他是我的好丈夫,是儿子的好爸爸。他爱自己的亲人,他不可能杀人,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严鸣凤说得振振有辞,眸子里噙满了泪水,看得出,她对谢先荣很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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