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一下午4点40分左右，微博历史上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死亡，两度瘫痪。
#雪莉确认死亡#
全网一片哗然，震惊的震惊，惋惜的惋惜。
不管你对这个名字熟不熟悉，我想你可能都刷到了相关微博。
韩国女星崔雪莉，颜值出众，人间水蜜桃，屡屡被骂上热搜，以及——在25岁的年纪溘然而逝。
美人香消玉殒，众人愕然叹息，这是人之常情。
但很快，网络上出现了让人迷惑的行为。
先是有网友发现，因为雪莉的死在网上呼吁“生而为人请善良”的人，一个月前还骂过她。
还有的人，一边为雪莉伤心，一边拿着放大镜检查雪莉生前好友在网络上的一言一行。
他们跑到宋茜（宋茜和雪莉以前同为女团f(x)成员）微博底下大骂：你为什么不发文悼念她，你怎么这么冷血，是你害死了她！
更让人感到迷惑又残忍的是，有人在为雪莉之死感到窒息的同时，却希望别的艺人“去死”。
这些人的逻辑是：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怎么还活着？
有人凭借主观臆断发表诋毁热依扎的言论，面对网络暴力，热依扎本人选择正面刚：我告定你了！
短短一周内，虽然雪莉的确切死因尚未明晰，但由此打开了网络暴力的潘多拉魔盒——曾经攻击过雪莉的人，此时一边惋惜，一边寻找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而围绕着网络暴力这一话题，近期也有多名明星艺人登上热搜。据不完全统计，由此产生的阅读量高达19.7亿。
互联网发展到今天，我国网民规模已经超过8亿。在获取资讯越来越便捷的年代，上网发表言论的门槛越来越低，网络暴力的边界却越来越模糊。
虽然很难，但它仍然需要被定义——
图片来源微博@济南中院
我们做了一次互联网考古，回顾了最早的网络暴力事件，希望搞清楚一件事：我们在网络上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01
2004年的某月某日，在百度贴吧问世不久后，一个名为“李毅吧”的网络社区上线了。
李毅，何许人也？95以后的小年轻可能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因为他是十五年前的国足球星。
以“李毅”冠名的贴吧，和别的明星贴吧有着本质不同：
别的明星贴吧成员大部分是粉丝，为爱而生；
而李毅吧的成员自称“毅丝不挂”，是专门为了黑他而来。
黑他的主要方式是用“内涵”段子编排他。
比如2005年5月25日，深圳健力宝队在亚冠赛上赢了韩国水原三星，挺进八强。李毅在比赛中表现不俗，他在前场的牵制非常管用。
第二天，《体坛周报》在报道中引用李毅的话说：“（教练）教我们，在没有多少时间的情况下，就在对手角旗处耽误时间，像亨利在场上那样护球。我今天这两下子还可以吧？”
亨利是谁？彼时阿森纳头号射手，国际巨星，在球迷中享有“亨利大帝”的尊号。
“我护球像亨利”被网友断章取义，很快在网络上传开了。李毅的黑粉们干脆封他为“李毅大帝”，李毅吧也就成了“李毅大帝吧”，简称“帝吧”或“D8”。
几天后，有人模仿《史记》中帝王传记的手法，写成《李毅大帝本纪》发布在网上:
向上滑动欣赏《李毅大帝本纪》
【文言文】
李毅者，安徽人也。共和小平三年五月廿六为一耕者李氏拾于野，继李姓。李父年逾五旬未尝婚，携毅游于乡间，乡人异之，侧目称“咦”，久之，世人皆以咦为李子之名也，未曾置字。
李毅少时，学书不成，每入堂学非乱即眠，津溢于外，其味绕梁经月余不绝，先生逐之。去。遂日游于野，以追犬逐鼠为乐。恶犬遇之立扑，皆不敢吠。乡人恶之。其父责之，愤而走，北上入津。师于一津门教头行蹴鞠之事。
因少时追犬逐鼠之故，毅善疾走，形若疯狗。泽民年，入津火车头，此乃毅帝命之始。逾数年，弱冠，体强无脑，唯速雄耳。泽民年，毅年方廿，与京师入国安御林。毅初现于场时，足技尚存，辅以速，射猎颇丰，世人称之“快马”，以为荣。毅闻之欣然自喜。
泽民8年弃京从深。初入深，势极强，常入球，招之以效国，然每战必萎，常现狭球直走，径直前行，旁人不递，空门不入，举国叹然，皆曰毅有举事之能。锦涛二年六月廿二，毅随国字军抗倭于京师。倭人诡诈，爪球入，辱国字军于寰宇之内，国人皆努。不多时，忽见毅蹴球疾奔，面空门而出，世人愕然，倭人亦惊诧：未尝知世间球可曾蹴如斯乎！皆拜。翌日，闻人言于市：毅者，已现帝容也。
锦涛三年，斗迟氏尚斌于深。迟几死者数矣，恐毅，逃之，谓之曰：球霸。
李毅尝喻语众人曰：吾之于中国，堪比亨利之于法兰西，舍甫之于乌克兰，幼罗之于巴西；吾之护球，似亨利之甚甚矣。亨氏闻此言，感而栗，不能言，泣不能已。幼罗闻此言，赧甚，顾自之成就，皆不足道也。舍甫闻言，立厥。世人闻言，皆拜曰：李讳毅大帝。
毅临天下。初年，与刘*翔竞，弗停，毁看台十余丈。五年，蹴鞠因畏李帝之故绝于世。十年，世人无人以毅名，毅字绝。五十年，崩，玉帝禅于毅，自戕。
太史公曰：吾闻中华之祖炎黄二帝，秦皇汉武，成吉思汗，努尔哈赤，然历朝先帝皆弗如李毅大帝之功为妇孺所知，何哉？天之骄子历朝皆现。之为世人之所不能之事不可谓之能，然李毅大帝屡不能为世人之皆所能为之事不可谓之不稀也。夫是以天之骄子之能比李毅大帝之不能，孰者益娇？盖李毅大帝为世间可谓之人之物所不能并论矣。
【白话文翻译】
李毅，安徽人氏。1979年6月20日被一个种田人李某在郊外捡到，所以跟这个种田人姓了李。老李五十岁都没结过婚，却每天带着一个小孩在乡里走来走去，村里人都很惊奇，斜眼看他口中念念称咦。久而久之，别人就叫这个捡来的孩子李毅（咦），没有字和号。
李毅小时候，不好好上学。一到教室里不时睡觉就是胡闹，睡觉时哈喇子流出来，臭味在屋中久久不得散去，老师就要把它赶回家。李毅就辍学了。于是天天在外面瞎逛荡，从追狗抓老鼠中找寻一点乐趣。疯狗见了他立刻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叫。乡里人都很烦他，他继父也经常训斥他，他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去了天津。跟这一个教练学踢球。
因为小时后经常追狗抓老鼠，李毅跑得很快，跑起来就像疯狗一样。1993年进入火车头队，这是李毅大帝之名的初始点。过了几年，李毅成年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跑得快点没什么优点了。1998年，李毅将满20岁，去了北京国安。李毅刚出道时，多少还有点能耐，加上速度快，还是进了不少球，人们叫他“快马”，并且引以为荣。李毅听说也沾沾自喜。
2001年从北京转会到深圳。刚进深圳队时，很有状态，经常进球，于是进入了国家队。但是每次国家队比赛的时候表现都很差，经常看见他带球狂奔，不停也不变相，不传球更是连空门都不打，全国上下都很惊奇，都说李毅将来能出大名。2004年亚洲杯决赛，李毅在对日本的决赛中出场。日本人很不是东西，手球打入一球，让国家队很没面子，国人都很愤怒。不久看到李毅带球狂奔，只带到球门前，看着空门把球带出底线，世人惊叹不已，连日本人都很震惊说：真没见过世间有这样踢足球的，佩服，不得不拜。第二天，就听到大家在议论：李毅，快成球王了。
2005年，李毅和教练迟尚斌干仗。迟尚斌好几次差点被李毅整死，对他产生了莫大的恐惧感，逃出了深圳，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球霸。
李毅曾经给众人说：我在中国的地位就像亨利在法国，舍甫琴柯在乌克兰，小罗在巴西一样，我的护球动作很像亨利。亨利听了，感动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哭得不能自已。小罗听了，脸红了，看看自己那点成就，真的不值得炫耀。舍甫琴柯听了，立马晕倒。世人听了，都跪拜称之为李毅大帝。
李毅君临天下。第一年。和刘翔比跨栏，没刹住车，冲毁看台10余丈。五年后，因为李毅的原因，国际上取消了足球运动。十年后，没有人敢用毅做自己的名字了。50年后，李毅驾崩，到了天上玉皇大帝把自己的位子让给李毅，自己跳云彩自杀了。
司马迁说：我了解中华祖先炎黄二帝，秦皇汉武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但历朝西先王的功绩皆不能像李毅大帝一样被妇孺所知。为什么呢？天之骄子每朝每代都有，所以说能做大部分人不能做的事情不算是有能耐。李毅大帝却总做不出大家都能完成的事，这种人可以说是非常稀少。所以天之骄子的能与李毅大帝的无能相比，哪一种世间更少有呢？所以说，李毅大帝是难以用人和东西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李毅大帝本纪》对于李毅的球技和生平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并且将事实和谣言真真假假掺在一起。
比如行文中提到了2004年中国对战日本的亚洲杯决赛。事实上是，当晚中国队落后一球，下半场李毅曾在对方禁区内获得一次进球机会，他本想带球晃过门将，不料却被对方拦下。
失去这一次扳回比分机会的中国队最终败给了日本，国足也失去了创造历史的最佳机会。
这次失利让李毅成为了替罪羊。帝吧的4万“毅丝”将他们对中国足球的失望一股脑儿倾倒在球员李毅的身上。
2011年5月5日，退役后的李毅上了央视《足球之夜》，节目组采访了当年黑李毅的球迷。
球迷承认因为将国足失利的过错归咎到李毅身上，才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网络黑
《李毅大帝本纪》只是拉开了帝吧集体“黑”李毅的帷幕。
长达数年，以他为主角的段子、PS图、歌曲、视频层出不穷。比如有人将他和初代网红芙蓉姐姐扯到一起，编写相声《当李毅大帝遇上芙蓉姐姐》，盖帽“男李毅，女芙蓉”，讽刺他们不知羞耻。
那时，“黑”李毅成了一场网友的集体狂欢。帝吧光是黑他的精品帖分类就有“大帝内涵文”、“大帝内涵图”、“大帝冷笑话”、“大帝语录”、“大帝护球视频”等不一而足。
在很多人眼里，被黑是一把双刃剑，让你出丑的同时也让你出名。
尤其是，当帝吧凭借各种内涵段子、网络热词（如屌丝、黑木耳）和屡次出征扬名，逐渐崛起为百度第一大吧，人数由最初的4万增加到3200多万，李毅的名气也溢出了足球圈，成为圈内圈外人尽皆知的名字。
2016年1月20日，帝吧挥师出征脸书，向台湾媒体科普“李毅”是谁
不黑你怎么红得起来，这是很多网络黑子的逻辑。
但在被黑的人心里，和被几万人羞辱带来的伤害相比，这点名气宁肯不要。
曾经有媒体在采访李毅时，提起“我护球像亨利”的段子，称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传播）案例”。
李毅当场怼回去：你叫别的球员来试试？看他还能再起来吗？你知道当时的压力有多大吗？
“那时其实就是网络暴力，那个时候的自己内心是非常孤独和无助的。”
“我这是九死一生啊。”
02
对于一名足球运动员来说，死亡，就是放弃足球事业。
李毅当年差点就被网络上漫天的指责逼到“早早退役”。
窦文涛曾经在《锵锵三人行》上说：大帝还是开得起玩笑，他当年有这个心胸，要换了一别人，说不定得忧郁症了。
直到退役后，李毅上了央视《足球之夜》的节目，他才第一次正面回应长达7年的网络黑。
主持人问他：第一次知道别人管你叫“大帝”，有没有特委屈？
李毅一脸委屈巴巴，说：肯定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名很普通的球员，突然之间遭受到全国万千人的唾骂。
这种指责，这种压力，我有时就在想，我到底是做错什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全国口诛笔伐的对象了呢？
深受打击的李毅差点“他们骂完我，教练我不踢了”，回家修整了一个多月，靠着家人的支持和自我疗伤，才走出了网络暴力带给他的阴影。
可要说当年的球迷跟他多大仇多大怨呢，几万人一起骂他？
写《李毅大帝本纪》的始作俑者接受采访时说：纯粹是在网上宣泄一下球迷的感情，没想到会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一个人起了头，其他人跟风而上，一人骂一句。成千上万的骂声汇聚在一起，对当事人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从小加入TF BOYS、少年成名的王源几乎是被骂着长大的，面对网上毫无来由的恶意，他一度非常不理解也非常伤心
03
网络暴力可能源于情绪的发泄，也可能始于正义的伸张。
这可能是2006年让整个中文互联网都为之震动的一起网络事件。
2006年4月12日，一名魔兽世界的游戏玩家在猫扑网旗下的“魔兽世界”论坛发布了一篇帖子——《2区麦维影歌守望者发生的丑闻:一个让你更珍惜爱人的理由》。
原帖后被发布者删除，截图为魔兽世界专区上的转帖
帖子以一名遭到背叛的丈夫口吻，字字带泪、句句泣血地细述了沉迷于魔兽的妻子出轨游戏里认识的男大学生的经过。帖子最后还公开了偷情双方长达4000字的QQ聊天记录。
当天，帖子点击率就狂飙超过20万，并很快在天涯、贴吧等网络平台流传开来。
这段关系中的三方：一个深爱妻子、日夜奔波养家的丈夫；一个失业三年在家、沉迷游戏并红杏出墙的妻子；以及一个趁着女友在国外、勾引有夫之妇的大四学生，深深刺痛了网友的神经。
他们马上组成声讨“通奸者”的战队，抵达各大“战场”痛骂，有人建议“以键盘为武器砍下奸夫的头，献给那位丈夫做祭品”。
很快，网友扒出了出轨男生的真实身份，将他的照片、手机号、家庭住址和求职简历公布在网上，并发出“江湖追杀令”：
呼吁“广大机关、企业、公司、学校、医院、商场、公路、铁路、机场、中介、物流、认证，对其本人、同伴以及所在大学进行抵制，不招聘、不录用、不接纳、不认可、不承认、不理睬、不合作。”
这就是闹到沸沸扬扬的“铜须事件”。
新浪游戏当年整理的“铜须事件”时间线
短短几天，网络声讨队伍就激增到几万人。每天都有大量辱骂信息和骚扰电话涌进出轨男生的手机，不仅如此，他被逼不能继续上学，家人也不敢出门和接听电话。
他的生活就这样在网友的讨伐下被毁掉了。
同样被毁掉的还有处在丑闻暴风眼中的妻子，她的照片也被公布在网上，在几万人的口水中变成了“全中国最坏的女人”。
后来她给网友写过一封公开信，信中说：在整个讨伐的过程中，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认真关心过我这个当事人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以及究竟是怎样想的。
没人关心。
2年之后，大家用同样正义的理由，和更为猛烈的炮火，向另一桩丑闻——“艳照门”中的主角开战。
今天，大多数人对于那件事最多的印象就是，阿娇道歉中一句“很傻很天真”成了被网友玩烂的梗，以及那几年的网络金句“做人别太陈冠希”。
但11年过去，“艳照门”中的几个主要人物，仍然没有摆脱2008年之后下滑的命运。
没有人想去理解陈冠希在事发之后的真诚发问：我怕经过的人，我也怕过往的车子，我怕所有的东西。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是我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只有网上几条零星的评论，显示出狂热与遗忘背后露出水面的反思：
“艳照门”事件中，最让人心惊的，莫过于看到一个人是如何被面目模糊的正义群众毁掉人生的。
04
《自由在高处》的作者熊培云，曾经就“铜须事件”在南方周末上发表文章——《从“铜须门”看网络“匿名专制”》。
他在文中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一般来说，人们认为在网络匿名条件下，人会倾向于暴露自己的本性。但实际情况可能恰好相反——匿名使人失去了“原形”。
当人们汇入网络上的群体之中，个体的自我认同就会被群体的行动和目标认同所取代。自我的消失会降低个体责任感，以及个人对于社会评价的关注。
换句话说，当人们隐身于键盘之后，匿名在网络群体中，就非常容易受到群体情绪的感染和煽动，加入集体宣泄情绪的狂欢，或者说一些极端的话，做一些过激的事，而不会担心自己承担相应责任。
散播谣言的成本也因此降低。面对网上泛滥的信息洪水，我们真假莫辩，也没有耐心对信息追根溯源，就像站在“无知之幕”的底下，于是有选择性地接收、理解和记忆那些与自己既有立场、态度一致的内容。
我们只选择相信，那些我们愿意相信的“真相”。
雪莉去世后，有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聊天截图当作她生前的真相
05
最先发起调侃李毅的人，后来在《足球之夜》节目中道歉了。
“内心是有一点点愧疚的感觉。”
曾经在帝吧恶搞过他的人，也通过节目捎话给李毅：一个六年的毅丝，真心向他说声对不起，希望他能原谅。
六年来从骂他到祝福他，李毅更成熟了，我们也成长了，谢谢李毅。
李毅之所以能等来道歉，是因为他和毅丝，用“爷们儿的方式”达成了和解：一方挺过来了，另一方服了，尊重了。
2011年4月8日，退役后的李毅第一次登录帝吧发帖，亲自向“毅丝”们正面喊话：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因为是你们让我饱受煎熬，也是你们让我差点早早退役。不过也感谢你们让我学会忍耐和坚强，更感谢你们让我学会了什么叫永不放弃！
不幸的是，并非所有网络暴力的受害者都能迎来这样的happy ending，就算他们鼓足勇气，打破沉默，努力发声，促成沟通和理解，施暴者们仍然只愿意相信他们主观臆断的“真相”。
演员热依扎在微博上公开自己的抑郁症病情和得病后的心路历程，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抑郁症。但她经常受到一些网友的无端质疑：你是不是拿抑郁症来炒作？
不是每个人在轻飘飘地打出一句伤人的话之前，都会用脑子想：我是否会伤害到屏幕那头的人？
不是。
或许有一天，《黑镜·全网公敌》里的未来虚构会变成现实：网络暴民发推众筹杀人，结果不可逆，但推文源头可追踪。
每一个发过#Death To XX（XX去死）的人都将受到惩罚。
今日互动
你有经历过在网上被他人辱骂过吗？对待网络暴力， 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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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编辑 / 黄扯扯 设计 / 杨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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