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喀什胡杨盛开的时候,一朵朵金色的花冠,被无数太阳光芒一样的金黄色叶箭包裹。这一束束秋天,伴着我一路向帕米尔高原盛开。
一路向西,向南,顺着盖孜河谷。从金黄走向皓白。
在浅浅的秋风中,我们沿着中巴公路顺着盖孜河谷一路南攀。当越野车沿着盘山公路快到喀拉库里湖时,仅仅转过一个山的弯角,眼前突然呈现出茫茫冬景,一片冰雪世界。喀拉库里湖像一块巨大的墨蓝色浮冰横在慕士塔格峰下,几艘小船冻结在积雪覆盖的河岸。
在湖边,倒影中的慕士塔格峰余晖被吸没在寒冷的冰湖中。
对于帕米尔高原的形态,地理学家将其形象地称之为“山结”。打开地图你会发现,帕米尔高原是一群山的集合体。东南有喜马拉雅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和昆仑山脉,东北有天山山脉,西南有兴都库什山脉,这五条山脉像捆扎在地球上的五条彩绳,为了系牢地球它们收拢于一个点并以此为中心结实地打了一个结,这个山结中心便是帕米尔高原,这个高高的山结因为集结了世界第二高峰喀拉昆仑山的乔戈里峰(海拔8611罚),被誉为昆仑三雄的慕士塔格峰(海拔7509米)、公格尔峰(海拔7649米)、公格尔九别峰(海拔7500米以上)等诸多世界高峰更像一条耸立在地球之巅的世界屋脊。
这些世界屋脊上的孩子们见到任何人都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他们会招呼你给他们拍照,他们会习惯地剪刀手向你示好。
顺道昆仑山与萨雷阔勒岭之间观察,会看到一条明显的、狭长型谷地——塔什库尔干河谷。这条河谷中的河流,由南北两端方向相对而行,沿途收集两侧山地流淌下来的冰雪融水之后,在塔什库尔干合流形成塔什库尔干河。该河沿着塔什库尔干河谷向东穿越昆仑山脉流向塔里木盆地方向流去。在流经200公里后,它流入另一条源自喀喇昆仑山脉的叶尔羌河,以叶尔羌河的名义流向塔里木盆地并最终汇入塔里木河。
沿萨雷阔勒岭南北走向的塔什库尔干河谷,形成了丝绸之路南北两道的交汇点——向北沿塔什库尔干河至塔什库尔干县,然后进入盖孜河流域抵达喀什,向南由塔什库尔干河至叶尔羌河到莎车的“C”型线。另外,北道的盖孜河谷一边将帕米尔高原的水引入了塔里木盆地,也将塔里木盆地的沙尘通过盖孜河谷吹进了帕米尔。但是因为萨雷阔勒岭的阻挡,这些沙尘被挡在了盖孜河的上游——白沙河,即木吉河、康西瓦河、布伦口河交汇处。沙尘吹扬在山坡形成了“白沙山”,落入湖底形成“白沙湖”。
关于白沙湖的成因,这只是猜测。它的答案没有30公里之外冰川河流汇集形成的喀拉库里湖那么清晰。
盖孜河谷、塔什库尔干河谷、叶尔羌河谷,布伦口草甸、塔合曼草甸、阿拉尔金草原,喀拉库里湖、白沙湖、布伦库勒湖……走在帕米尔高原,这些与高原似乎没有关系的地理单元却分布在帕米尔不同区域,帕米尔高原更像一个宽谷。
塔吉克语“帕”,是高寒而平坦的地方,它是对河川两旁与湖泊周围平原的称呼,“米尔”是高山的意思。在塔吉克、柯尔克孜、哈萨克族人心目中,大山和草原都是非常神圣的自然生灵,给予了生活在这里的人和动物生存的空间。
在盖孜河谷、塔什库尔干河谷、叶尔羌河谷等地,我们都可以看到宽达数公里的河谷,一望无际的宽阔草甸、湿地、荒滩在每一条河谷都有。
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行驶我终于来到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