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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旧城之王,不陷哀伤

阅读量:3806204 2019-10-26



2000年五一假期,迷笛音乐学校的校长自掏腰包组了个局,啤酒免费喝,演出免费看,地点就在学校礼堂。
为期两天的演出里,30多个乐队先后登场。痛仰、木马、夜叉、舌头、幸福大街…参演乐队的成员几乎都是迷笛的学生。

| 年轻时的木马
礼堂的室内室外聚集了上千人,不止有迷笛的新老朋友们,还有附近闻声赶来的民工兄弟。荷尔蒙和酒花的气息搅拌在一起,然后被一波又一波音浪推向远方。所有人都像躁动的野兽,兴奋又张狂。
那是第一届迷笛音乐节,是摇滚爱好者的新纪元。而对木马本人来说,这场演出的意义还不止这些。
刚到北京的时候,木马在五道口看过一场拼盘演出,里面有很多流行金属乐队。看完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乐队都能上台,我还在耽搁什么?干就完事儿了!
98年,木马有了自己的乐队。不管是作为一个需要机会的乐队主唱,还是作为众多地下乐队的一部分,他需要迷笛这样的演出舞台。在最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可以在音乐节现场坦诚且肆意地表现这种年轻气盛。更重要的是,他坚信音乐需要这种面对面的沟通,需要彼此之间的碰撞和交流。
他在一次采访中说:“你听到一个音从吉他上发出来,跟你看见手指动的同时听到一个音从吉他上发出来是完全不同的,这就像有人打电话用微信说我爱你,跟吻着你的嘴唇说我爱你的不同,很绝妙也很微妙。”

在木马看来,只有在现场,音乐才能活下去。
基于这样的认知,在2003年那个摇滚乐尚难见光的时代,在国内大多数乐队还没有巡演意识的时代,他决定去巡演。
那会儿还没有livehouse,演出大多数都在酒吧。拎着酒瓶子的酒客们有时候并不关心台上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几乎无专业性可言的现场设备也模糊着作品的细节,但这次野路子的巡演不仅对木马意义非凡,也影响了不少渴望走出去的乐队。
音乐节也好、乐队巡演也罢,甚至拼盘演出也行,那些毫无保留的大汗淋漓和人与人之间没有阻碍的温暖连结让木马对现场充满迷恋。后来不管是以个人还是乐队身份行走江湖,他始终保持着对现场演出的“饥渴”,直至今日不曾消减。
去年年底,《旧城之王》上线。“今晚闯荡school,决胜喝花之路”,今年夏天之前,北京之外的乐迷或许并不知道这句歌词在说什么。但《乐夏》之后,School酒吧却和乐队一起成为了乐迷口中的两大热词。喝花是School熟人之间的接头暗号,无数个夜晚,酒精成了橡皮擦,那些有理想的人在断片儿后短暂地忘记现实里的伤心。
木马经常闯荡School,“喝花”的原因千奇百怪。高兴得喝,难受了更得喝。有一次他坐在吧台,一口气喝掉了一整瓶杰克丹尼。在School,大家都管木马叫大哥。原来这只是好友圈里的外号,后来叫着叫着就传开了。不过最早大家叫的不是大哥,而是“大锅”。木马是湖南人。
木马是纯正的铁路子弟。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常常要在学校过夜。学校里能用来虚度时光的道具不少,滑梯秋千爬架还有花里胡哨的乐器。但对木马来说,最特别的是玩具室里那个好看的木质小马,摇摇晃晃,看着就很催眠。事实上,年幼的木马的确经常趴在上面睡觉。当然那会儿的小男孩还不叫“木马”,叫的是他的本名谢强。童年的梦里有什么现在当然记不起来了,但在谢强长大后的梦境里,却总是会出现那只小小的木马和幼时的自己。后来,他写小说写诗,写很多基于梦境的歌。取笔名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木马”。那是一个他没法离开的意象。读中学的时候,木马的学习成绩不太好看。他听了父亲的话报班学开火车,等着子承父业。预备役工人们的生活清闲稳妥,但木马融不进去。别人打麻将,他没兴趣。别人看片儿,他也没兴趣。
那会儿他听披头士、涅槃,听唐朝、崔健,也已经开始弹吉他写歌。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自己的生活不会夭折在这里,不会夭折在柴米油盐和洗头房里。
17岁那年,木马逃离家乡北上进京,在迷笛音乐学校学吉他。第一次去北京,木马有点“水土不服”。饭菜不怎么合胃口,身上的钱太富裕跟学校其他人也混不到一起,待了俩月他就撤回了湖南。
后来他在北京、湖南之间往返数次,像个飞碟一样抛出去又折回来,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北京。这个城市里,确实有一些东西可以让木马觉得自己在闪闪发光。

| 高虎、吴维、木马的聚会从98年乐队正式成立到05年停止,木马乐队在8年时间里发行了三张正式专辑。在外人看来,《果冻帝国》应该算是木马乐队巅峰时期的作品。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做这张专辑的时候,这支“木马”已经快要跑不动了。
那个时期木马厌倦了对晦暗的沉溺,也不愿再做一个封闭于地下的人。他看到身体里那个阳光的自己在蠢蠢欲动,看到舒服快乐的音符在四处飘扬。
他收起了黑色翅膀,签了海外公司,打开了本来对商业关闭的那扇门。《丝绒公路》就是在这个时期做出来的。
这张唱片在木马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并不仅仅因为巨大的资金支持解决了很多以前认为棘手的问题,更因为他尽可能传达出了自己认为美的东西,最后呈现出的整体效果他也很满意。
但自己眼中的美好似乎并不是旁观者想要的,批评声铺天盖地。很多人爱用自己的方式定义摇滚乐,觉得摇滚就得是苦涩的、是粗暴的、是与商业完全割裂的。而与这些形容词背道而驰的木马,在他们看来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叛者。

面对质疑,木马鲜少回应。直到2016年,在“以梦为木马”巡演开始之前,他写了一篇文章叫做《这11年来,我从未停止过歌唱》,说了一些乐队解散背后的故事,也就着几首作品阐述了一下自己不同时期的状态。
《丝绒公路》专辑里的歌在这篇文章里占了大量篇幅,木马把它称为“一种迟到于唱片的坦诚交流”。时隔多年,音乐行业一直在变化,音乐人的生存环境也有了很大的起色。木马早已回归独立状态,但他需要给过去一个交代。
“这次写的几首,都是我在号称人生的十字路口写的歌,哈哈,是我想从之前木马那种黑暗深沉的漩涡般的内心世界中走出,去到一个全新的让我舒服的地方,而所作的努力,因为当时不这么去做,我可能就抵挡不住内心猛兽的撕咬,而落到错乱幻境的精神死角的循环里。”
不掩饰和对自由的追寻,这是木马理解的摇滚精神。他一直在以这样的音乐待人。
他把99年第一张专辑里的作品《纯洁》重新改编,成了《纯洁2016》。如果说前者像是待在一间漆黑的密闭小屋里,什么也看不见。那么到了后者,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外面天光大亮,屋里纯洁明朗。
“音乐是内心的小人儿在呼救”。在木马看来,人生没有完全的黑色。所谓暗无天日,只是一阵又一阵乌云飘过,但乌云之间还是有晴朗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只是有的人选择记住乌云,有的选择记住阳光。
悲伤不过是一件衣服,人终究要快乐地生活下去。

除了内心里那个小人儿的形象,木马也很注重外在的视觉效果。他从小就能从各种花纹里看出人脸和星辰,看出包括战争在内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后来他特地学过一段时间画画,还在工艺美院待过两年。
无论是唱片设计还是个人形象,木马一直都有自己的审美和坚持。做唱片,他力求把每一张的封面、宣传照或者MV都做得富有创意。除此之外,他曾为GAP做过代言,和桂纶镁拍过一起为时尚网站拍过广告。他总是把自己捯饬地精致又特别,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类。

| GAP的宣传海报
他甚至把这种视觉的敏感度用到了音乐创作里。
2011年,木马发行专辑《进化》。诸多实验性元素的加入和复杂情感的相互摩擦让《进化》充满了画面感。木马形容这张专辑就像一场为耳朵拍的电影,或者是一次旅行。
《旧城之王》更是如此。他在前奏部分按节奏放进了牛、钟表、小孩等声音。这些真实的声音荒诞地交织在一起,透过它们仿佛能看到一个戴帽子留长发穿着复古衬衫的人慢悠悠地穿过城市、穿过铁路、穿过田园。他有并不平凡的过往,但路过的人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人们只听说这个天真又华丽的老男孩被称为“旧城之王”。
第一次带着乐队巡演的时候,木马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到《旧城之王》的时候,他得到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
20年前的北京,很多如今有名的乐队当时还没有成立,木马乐队算是“相对早熟”的那一批。每次他们在台上演出,台下观众很多都是想要组乐队的音乐人。后来,大家真的都组了自己的乐队,有一些直到现在还在向前。可是,木马乐队却停在了14年前。
木马从来不认为乐队当初是解散,只是人走了所以旋转木马暂停转动了而已。四季一直如常更替,谁也不知道平凡的日子里下一秒会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出现。就像没人想到一档综艺节目竟然能改变不少乐队的处境,就像木马的老友Joyside在解散的第十年选择重新出发。
提到自己的乐队,木马是这么说的:“作为音乐人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我也会尽力让作为乐队的木马继续转动起来,时机成熟时,我希望一切能顺利。”
木马喜欢玩滑板。在风与风之间快速穿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茧房。时代很潦草,他可以在这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不自觉地做到专注。
入行至今20年了,木马一直在往前走。但或许在平行时空里,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幼儿园玩具室里那个小小的“木马”。
纵然繁华之处常常难以为梦,但值得庆幸是,每当我们“用手臂围成岛屿,把黑夜拽进手心”,总有一个美好的梦境会落进我们的眼睛。10月26日深圳星巢现场,来和木马一起,搭乘清冽的风,做个奇异纯洁的梦。
(图片来自艺人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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