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我又看到那座庙的信息。 这是在2019年的现在,在那里住下只需要25元钱。我没有考据这是不是真的,但从我十年前去过那个地方的经历看,这应该是真事。 那座庙就是国清寺,位于浙江天台。
以为城关这个俗名,包容不了天台的性灵,于是就那样在诧异中惊艳了天台的月光。
城关镇,在浙江省台州天台县。在中国,城关这个名是太普通不过的,但独在天台,与这里的山山水水勾连,城关,有了新的味道。
香港以前有个电影,叫做《天台的月光》,这里的天台,其实是指类似我们家里的那种阳台,两个郁闷在城市钢铁森林里的男女,晚上不约而同来到天台上看月光,于是爱情开始登场了。
一直喜欢这情境,知道浙江有个天台,当然这“台”其实念“胎”的音。于是暗暗地动了心思,想在这天台看看月光,找找浪漫的感觉。
不过甫一到达天台县城关镇,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第一眼繁华之处,安放不了那浪漫的情愫,这里注定充满禅意和性灵。
天台佛宗道源,在城关镇里,那个我们熟知我们喜爱的癫僧济公和尚的家就在城里繁华之处,在天台这里,他还不是济公,只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李修缘。现在这里已经辟为旅游景点,名号为济公故居,里面也有穿着袈裟的僧人,为人求签算命。故居门外一处大大的济公药铺,似乎还在绵延济公那个宝葫芦的功用,只是已非当年了。
济公故居这里,其实还没有感觉天台的那种性灵,就像一个普通的旅游景点,只是目力所及,远未通达心灵,这感觉消失不去,直到我遇到国清寺。
国清寺距离城关镇中心不到十公里,有一趟公车前往。国清寺在天台山里,下公车还要走几百米的样子,沿着公路没走多远,一个牌楼下面一个亭子,进山每人要收10元钱,天台那么盛名的一座山,10元也不算多高。
这该是一条公路,在路边走,不时车子从身边驶过。12月的天台,类于北方的初秋,枝头依然青绿,地上也是碎叶满地,阳光照在上面,温暖和煦,只是路边的小溪有些清浅。
国清寺的山门很怪,我初时并没有找到,一座刻着赵朴初题写“隋代古刹”的影壁,似乎占据了山门的好位置,转过影壁,跟家里单元房那样一个小门,就是国清寺的山门了。守门的僧人指点着让我去旁边买票。一个窗口,里面没有常见的旅游景点工作人员,只有一个僧人穿着僧袍,我问了价格,他告诉我票价,我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又问了一句。
“5块钱”他淡淡地说。
把钱递进去,递出来一张票,这票上面写着“香花券”。
5元钱,这是我出行多年,最便宜的一张门票,于是我很俗地揣测着国清寺。
但走进国清寺,宏大的规模、雄伟的建筑,让我为自己的俗气汗颜。寺院里人不嘈杂,香客和僧人互不相扰,没有人劝你要干啥。你进你的香,他做他的事。角落里有的僧人在洗袈裟,有的在诵经,还有的在看书,从门口进来一个僧人,似乎刚刚买了东西,用那种很廉价的红塑料袋装着。寺里很多地方,地上铺着席子,晾着稻谷之类的粮食,僧人不会因为游人的存在,刻意地改变自己的生活。
寺里有一株隋梅,依如走过的千百年,还是默默地在角落里绿了又黄。寺外不远还有一座隋塔,残缺而又高贵地直刺天空。山门之外,小溪古桥边一座石碑,上面一行字“一行到此水西流”,这是为了纪念那第一个测出子午线长度的一行法师的一件真事,1200年前来国清寺求访大师,居然溪水也改变了惯常的规律。
后来回到城关镇,跟当地人聊天,都说当地旅游部门早就让国清寺门票涨价,但是庙里的和尚就是不涨,没办法只能在进山的地方收10元钱进山费,其实里面主要是国清寺一个景点。不知道这番话是否属实,但是5元钱的门票,隋代的古刹,以及淡定从容的生活,让这个城关镇显得不再普通了。
住在天台的那晚,恰好没有月光,不过在心里,真的是月光盈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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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游历,让我走进过太多的寺院。我从来不烧香,也从不拜佛,所以多少寺庙楼台,都是一样的。但是在天台,在这个隋朝的古寺,国清寺,却让我肃然起敬。天台山的佛教圣地,蜚声海外,鉴真和尚就是在这里出家,还有济公,也是天台人。在世风游移的时候,还有这样的良心,也是一种不妥协的操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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